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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星期五(2 / 2)

有一次,我正趴在那儿呢。一个年轻女人远远的走过来。好像长得还挺靓的。她穿了身鹅黄色的小套装。裙子特别短,刚过大腿那儿。日本女人就爱穿这种短裙子,犯骚。她看起来心情不错,走了几步,腾的小跳一下,去抓旁边树上的嫩叶子。小妞挺逗的,我心里有点喜欢她。就把身子向外冲了冲,半个身体都探到窗外去了。也不知怎么搞的,她突然就看到我了。吓得叫了起来。像见了鬼似的。

我不太高兴。我想我可能是走光了。但也没必要这样呵。洗澡还共用一个澡堂呢!假正经。我就用中国话骂她:

“没见过男人呵!”

她没料到我使用了一种听不懂的语言。愣住了。朝我呆看起来。这下我更来劲了。用上海话继续骂:

“没见过光着的呵!”

那一次特别来劲。我印象特别深。

不过也有露馅的时候。后来回国以后,晚上和陈喜儿睡觉。好几次,迷糊着被陈喜儿推醒。她眼睛瞪得铜板一样圆,说:“你叫什么呢!叫什么呢!”我说没有呀,好好的睡觉呢。她就说:“还没有!什么叫看你还敢不敢,你什么意思,还拼命的推我。”我就知道露馅了。

在日本的那几年里,光着屁股,趴在窗台上的那会儿,是我最悠闲的时光了。树冒出芽来,长大了,开出花。天上飘着几片云彩,两只海鸟在飞。只有那会儿,我才会想到自然或者季节这码事。有时我也会觉得自己是只鸟。飞起来了。是只鸟多好呵,而不是一条鱼。

我还记得那会儿常起雾。起大了,白雾从墙缝缝里都能钻进来。雾里边的女人,一个个全都白乎乎的。像浸在澡堂里一样。皮肤上沾着小水珠。有时我看着忽然会有些伤感。就重新回到椅子上坐着。不再看了。

后来,我和“星期五”熟了以后,在大鱼池里,我问过她这样的问题。

“你都干嘛呢,脱光的时候?”

这问题挺流氓无赖的。反正做人的时候,我流氓,更别提做鱼的时候了。

她朝我白了白眼。是鱼眼。没搭理我。

再后来,再熟了一些,她就回答了。

“你干嘛,我也干嘛。”

我挺开心的。学着以

前“辛巴”的样子,在湛蓝的海水里把头一昂,下半身划了个好看的弧形。我想紧接着吼句粗话的。已经到鱼嘴边了。还是咽了下去。妈的!还顺带着咽下去一口海水。

终于有一次,我鼓足勇气问她:“那会儿,想男人吗?”

没想到她还挺大方的,冷不丁扔过来一句:

“要不要教你两招?”

说完,就鼓着个厚鱼嘴,叭叽叭叽游到大玻璃前面,和几个小孩子亲嘴去了。他们竟然也认得她。下了死劲的叫:

“星期五!”“星期五!”

把我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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