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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1 / 2)

“那您陪我吧。”巴斯特建议道。

“这本来不是我的……”他打住了,轻咳一声,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当然了,小姐。”

他们开始走起来,他甚至伸给了她胳膊,可巴斯特轻轻摇摇头,拒绝了。她体内的怂恿和撕扯平息了一点,但她不知道,一旦她真的接触到他会发生什么事。

他们快步经过一家家酒馆和饭馆,巴斯特让她的感官仔细扫描。不出她所料,她根本感觉不到伊西斯就在附近,这意味着,她要么不在这里,要么做了十分细致的屏蔽——前者很让人恼火,第二个可能性很奇怪,甚至有点叫人不安——但她对这个地方的第一印象正在得到证实。虽然她一般情况下避免过快地使用这种概念:这里是罪恶的渊薮,是索多玛和蛾摩拉在英国的变体,她谛听的时间越长,内心里就越是排斥它。巴斯特不古板,欲望或享受她不是不懂,恰恰相反。但她现在所感觉到的……不一样。隐隐地,像水下听到的响声,一点不清晰。她感觉好像是行走在一片沼泽里,里面冒出一种无形的腐烂气体,它正很慢地破坏她的感官。

警察停下来。“我们到了。”

他们现在已经走过了灯光明亮的那部分街道,巴斯特直到这时才看到这里也有灯光,虽然这里只有五分之一的灯亮着……是准确地每五盏亮着一盏,而不是差不多——这绝对不是巧合,更像城里的一种节约措施,这座城市似乎不太重视这个区人们的安全。

但它既非漆黑一团也不是无比荒凉。一道道窗户背后都亮着灯,虽然巴斯特此刻完全局陷于她的——虽然很犀利——纯粹人类的感官,她还是不时地看到隐隐的动作,黑暗中的一道人影,什么东西掠过少数路灯朦胧的光圈边缘,或者听到大多数很明确的嘈杂声。

他们还是走在阿瑟让她下车的那条街上,这个延伸路段更黑暗、明显地更廉价,号码为19号的房子——那里确实都读不到——符合这样的描写:一座破败的没有粉刷的砖房,屋顶半塌,墙里早已长出了菌类。窗户统统关着,虽然锈迹斑斑,楼上点燃着的飘忽的红色灯光还是能够穿过。房子的底层黑咕隆咚,少数窗户用木板钉着,看样子都好多年了。一道窄窄的木楼梯通向楼上,护栏看上去就像最好不要扶似的,楼梯角度很陡,通到一扇门前,门外有两盏暗淡的煤气灯笼,一位矮墩墩的家伙守着门,黑暗中的他就像一道黑影,令人过目难忘。

太阳神赫鲁斯第二章(15)

“您到底来这里找什么,夫人?”她抓差抓来的那位向导打听道。

“好了,警官。”她回答道,“谢谢您陪我。到这里我自己就能找到了。”

“您肯定……”

“是的,我肯定。”巴斯特有点严厉地打断了他,“您回家照顾您的妻儿去吧。”

那位警察又惊慌失措地望了望她,然后忽然忙乱地服从了她的命令——因为她要的就是他的服从。可能接下来的几天他都会奇怪自己的行为。但估计他也永远不会理解,尽管如此,他是多么幸运。她同样也可以让他突然发现她对这个伦敦东区的某位英俊男孩或小伙子有兴趣的……

巴斯特一边目送他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一边享受着继续沉浸在罕见复仇欲望里的小小奢侈。这虽然卑鄙,确实很幼稚,但它管用,虽然她从不屈从于这种报复的*……

好吧。极少。

真的不是很经常。

巴斯特又偷偷地笑了一会儿,然后甩掉那幼稚的想法,继续往前走。

发觉她的接近,楼梯上方的黑影窸窸窣窣地从瞌睡中醒来,巴斯特感觉到他突然变得专心致志,严阵以待;截然不同于一个只是数着他还得坚持多少分钟、无聊得打瞌睡的看门人。但在他看来,她最多也就是一个从黑暗中向他走来的——高大得令人不安的——黑影。

当她爬到楼梯的一半时,他向她走来,一直走到小平台的边缘,她感觉他的专心致志被明显的紧张取代了。“您有什么要帮忙的吗,先生……”他问道,当她的脸出现在他身后的两盏小煤气灯笼的灯光里时,他一愣,既迷惘又吃惊地更正道:“……夫人?”

巴斯特不为所动,一声不吭地继续往前走,不出她所料,他没有干脆站在那里,等候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换成别人无疑谁都会这么做的,而是本能地后退了两三步,这样,当巴斯特最终停下来时,他们就面对面地站在同样的高度。名副其实地,他是少数不仅跟她本人一样很高的男人之一,而且实际上还高出她一点点。他特别粗壮,其中绝大多数是脂肪,巴斯特不用看第二眼就能看出,这家伙的状态绝对不是很好或哪怕是健康的。但他是个大块头,大多数人只要看他一眼就无法忘记。

“我在找人。”巴斯特稍一犹豫,回答道。她笑笑,尽可能笑得客气点,这似乎并没有减轻对方的惊惶。他又向她走近半步,或者至少想这样做,又同样迅速地停下了,有一刹那似乎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最后他用手背擦了擦胡子拉碴的双下巴,说道:“在这里找人?我是说……您知道您这是在哪里吗,夫人?”

尤其是最后这个词显然让他很难讲出口,虽然巴斯特已经经历过无数次这种情况,有一阵子她还是为他脸上的无助和茫然感到开心,如果他的骄傲允许的话,它们显然还会大得多。一开始他显然不是很肯定,但眼下他一定不仅从她的衣着也从衣服下的身形认出了他面对的是个女人,虽然有可能是他遇到过的最不寻常的女人。不仅仅是她差不多跟他一样高,脸色比她从中钻出的黑夜还要黑,或是她的奇怪服装和她的骄傲举止。巴斯特感觉到,在内心深处他们是性情相投的。尽管外表上他们可能毫无共同之处,但他们俩都不属于猎物,而属于猎人,他一定也跟她一样清楚感觉到了这一点,虽然他不知道怎么对待这种感觉。

“这事解释起来有点复杂。”她说道,继续微笑着,同时也继续迎视着他的目光,“您要是放我进去的话,我自己看看。”

太阳神赫鲁斯第二章(16)

她想继续走,但那个巨人——尽管他明显很为难,但令她吃惊的是他还是做到了——本能地一步挡住了她,不安地摇摇头,“可惜,这……不行,夫人。”他说道,“我是说……可惜……是这么回事,女人们在这儿……”他这下显然是彻底糊涂了,因为他不知所措地打住了,舌尖紧张地舔着嘴唇。

“……禁止入内?”巴斯特帮他把话讲完。答案是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但他没有离开原地半步。

而巴斯特失去了耐心。“这规定不适用于我。”她说道,“请您让我过去!”

他眼里的困惑和犹豫变成了伴有恐惧的极大震惊,他快步退到一边,让开了道。

她走进门,红色灯光、嘈杂声和很大一部分很难闻但无一例外是讨厌的气味向她迎面扑来。那后面的空间大得出奇,灯火通明,虽然只有一盏红灯闪烁着,它造成的更多是黑影而非真正的明亮,让人很难具体认出什么来。墙壁被人造丝绒和一条条织锦组成的破窗帘遮住了,房间里胡乱摆放着几张同样破烂的花花绿绿的沙发和小桌子。到处点着蜡烛,也有几盏煤油灯——当然有个红灯罩——因此,整座房子还没有被烧光,这让巴斯特觉得近乎一桩小小的奇迹,她在墙壁上那些有侮眼睛的杂乱无章中认出了一些内容直白的由业余画家画的画儿。正对门的邋遢的长沙发上坐着三个年轻女子,三人全都浓妆艳抹,只穿着内衣。其中一个差不多还是孩子。旁边不远处摆着一张被碰坏的办公桌,后面蹲着巴斯特好久以来看到的最肥胖的老太婆,顺便说一下,也是最难看的一个。

巴斯特估计她至少有三百磅,如果不是更重的话。她的头发散披在额上,满脸那种生活的特征,这种生活充满酒精和其他更有害的享乐,还有许多许多出卖肉体的年头,某个时候,估计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也出卖灵魂。她眼盯巴斯特,那种怀疑很大程度上已经成了她自己的一部分,让她自己都觉察不到了,同时眼里似乎出现了意外和惊骇,当她的目光从巴斯特的脸上移开,盯着她背后的看门人的脸时,那表情又变成了愤怒。

“你怎么回事,本?”她张开口,猛地站起来,迈着沉重的碎步,被她自己的体重累得大声呻吟着,从办公桌旁绕过来。

巴斯特像是不经意地打个手势让她住口了。“行了,”她说道,“是我请他让我进来的。”

老太婆的扁脸上几乎只有皱纹,露出困惑的几近惊慌的表情,但她当然没有反驳,又过了一会儿,巴斯特听到她身后的门被锁上了。她有种不祥的感觉,特别是沙发上的三个女子的表情突然不光是吃惊而且是不知所措了,但她既没有时间更没有兴趣跟老太婆争吵。她尽可能客客气气——这就是说,她的微笑不及她刚才在楼梯上赠给那家伙的一半真诚——她说道:“请您原谅这番意外来访。我在寻找一位女友,人家告诉我,我或许在这里能找到她。”

她知道伊西斯不在这里。不管她想出什么办法躲藏,如果她在这座房子里或者哪怕是在这附近,她就会感觉到的。但她总得从什么地方开始她的寻找啊。她谨慎地放松了对这个危险老鸨的意志的控制,虽然还不到有什么风险的程度。沙发上那两个年龄较大的女子又失神地张大嘴巴盯着她了,而她们中间的女孩目瞪口呆。

但巴斯特什么也没讲。

太阳神赫鲁斯第二章(17)

“一位女友?”老太太声音有点慢条斯理地确认道,她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双手做起无意识的小动作,撕扯着她的寒酸的衣服,“在这儿?”

“人家这么告诉我的。”巴斯特回答道,努力让她的微笑显得真诚一点,但不是很成功,“本来您应该想起她来的。她长得跟我有点像。”

“这里没有谁长得像您的,小宝贝。”老太婆轻蔑地回答道。也许巴斯特给她的自由太多了点,因为她虽然还能从她的眼睛里读到很大的困惑和一点害怕,此时那里面露出了某种像贪婪的东西,一种挖苦的、渴望的贪婪,它让巴斯特心里燃起一阵短暂但熊熊的怒火。她继续控制住自己。

“很可能她穿的衣服不一样,估计发型也不一样。”她声调不变地继续说道,同时用询问和要求的目光打量着她身旁的那两个女人。她们中年龄较大的那位根本没有反应,而另一位轻轻摇着头。巴斯特糊涂了。无论是老太婆还是她俩都没有说谎——此刻她们根本说不了谎——可她越是仔细地让她的其他感官一起来回扫描,她就越清楚地感觉到,伊西斯确实到过这里。在不久之前。她的存在像一种淡淡的迷人的香味飘浮在空中,徒劳地想驱走笼罩着这个恐怖地方的散发着暴力、苦难和动物欲望的臭味,伊西斯到底为什么来这么一个地方呢?

“你的女友叫什么名字,小宝贝?”老太婆问道。她还在呼哧呼哧地喘气,像是刚刚进行过艰难的长征似的,而不是绕办公桌走了几步路。“是谁告诉你在我们这里能找到她的?”

“我不知道。”巴斯特回答道。

“你不知道?你的女友叫什么名字?”

“她肯定不是用她的真名住在这里的。”巴斯特回答道。

“因为她干过坏事。”老太婆猜测道。巴斯特又摇了摇头,明显地生气了。回答之前,她向长沙发走近几步,在那个年轻女孩面前蹲下,直视着她的脸。那孩子对她的走近毫无反应,目光似乎直接穿透她的身体望着远方。

“她在她的家乡使用的名字,在这里……会很奇怪。因此我认为她使用了一个西方人容易讲一点的名字。”

“一个西方人容易讲一点的名字。”老太婆一边重复道,一边用起一种更流行的、几乎粗俗的黑话,“那就小心别在这里绊倒了,小宝贝。一个西方人!你们那里的人都这么讲话吗?”她咯咯地笑着,头摇得像拨浪鼓,巴斯特虽然没有扭过头去望她都能感觉到她的动作。“不,这里没有这么一个人。一个讲话这么滑稽的人,我肯定会记得的。”

巴斯特听后啥也没说,只是轻轻摸了摸那女孩的脸,试图捕捉到她的目光,但她没有成功。小姑娘的眼睛跟她的脸一样空洞,那脸上只要能有哪怕一丝感情,就会很漂亮的。巴斯特试图倾听她的内心,她感觉到的也很是让人不安,只有隐隐的畏惧和听天由命的混合体。

“你们怎么她了?”她问道。

她是问她面前的两个女人,回答的却是老太婆。“谁也没有怎么这个小家伙,小宝贝。”她厉声说道,“她有点累了,就这么回事。对自己估计过高了,小家伙。她毕竟还是个半大孩子。”

巴斯特说不清此刻让她更愤怒的到底是什么:是老太婆及其帮凶们对这个无辜的孩子所做的事情还是老太婆讲到她时的那种冷漠,好像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个可以随意支配的物似的。她克制住自己,但这一克制几乎用尽了她能聚集的所有力量。不管那个黑头发、肤色苍白的女孩的模样多么深地打动了她的心——这不是她来到这里的目的。华人书香吧bsp;太阳神赫鲁斯第二章(18)

“好吧,你的女友不在这里。”老太婆在她身后继续说道,声音更加严厉了一点,“谁也没有见过她,没人认识她。你的问题有答案了,你可以走了。”

“谈起她您不舒服吗?”巴斯特站起来,极其缓慢地向她转过身去,尽量冷酷鄙视地低头望着她。这一点效果没有。看样子这位老鸨不是那种会让人吓倒的人,内心跟她的外表所表现出的一样结实,至少一样堕落。

“还有什么事吗?”她突然用近乎威胁的口吻问道,“你知道吗,问题太多影响生意。要我喊本进来帮助你出去吗?”

巴斯特很想让她这么做,哪怕只是为了看看老太婆会有什么反应,她要是真的叫她的大块头进来了,他不仅会骑士般地吻她的手,而且会乖乖地详细回答她的所有问题。可她警告自己冷静。她只想进行一些隐蔽的调查,她引起的关注已经太多太多了。

“您肯定您没有见过她吗?”巴斯特平静地问道,“您得知道,这对我很重要。请您再好好想想。她比我矮一点,长长的黑发,她很喜欢将它束成……这里的人叫做马尾巴的发型,我想。她应该是差不多两年前来到这里的。”

“从没见过。”老太婆坚持道。她讲的是实话。巴斯特不仅将她的问题调到了可以听到的程度,而且为保险起见,她施加了足够的压力。可能还多了点。

但她得到了意外的帮助。“这人可能是帕齐。”两位妇女中较年轻的那个说道。

老太婆的眼睛恼怒地眯细了,几乎消失在了她脸上肥嘟嘟的肉团里,巴斯特迅速转向那两名妇女,同时小心地避免哪怕是看到她们之间的女孩。

“帕齐?”

“她是两年前冒出来的。”那个妇女回答道,“跟您说的一模一样。她找到一份活儿,但她在这里的时间不长,只待了几天。”

“一份活儿?”巴斯特不相信地重复道,“她找工作了?在这儿?”她心头的一切都气呼呼地想推开这一单纯的想象。

不……这有可能。很荒唐,但有可能。她吓坏了。

“我将她轰出去了。”老太婆证实道,“讲着跟你一样的鸟语,对着顾客们讲蠢话。这种东西在我这里可用不着。”

“她长着黑发,长相确实有点像您。”另一位接着说道。

“只不过她不是黑皮肤。”老太婆说道,发出一种粗俗的声音,“现在抓紧时间吧,小宝贝。如果你想找那个小家伙,一小时两镑。如果不想要,就请你离开这里,不要妨碍我们。除非你别有企图。”

“什么企图呢?”她平静地问道。

“或许你也在找工作。”老太婆冷笑着回答道。她打量巴斯特的目光变成了盯视,一种挖苦的方式,那方式让她觉得比一个女人的目光更恶毒。“你讲的虽然是一种渎神的废话,但从你的样子看……我认识一些绅士,他们会为跟你睡一觉大把掏钱的。因此,你要是有兴趣,请告诉我,小宝贝。我肯定我们会取得一致意见的。”

巴斯特怒火上升,越来越难控制。但她克制着,什么也没说,转向另外那两名女子。她不想那么做,但她的目光像是主动找到了那女孩的目光,这回发现的也只有空洞。她突然感觉喉咙哽塞住了,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一颗生命尚未真正开始就走到尽头了。她本来可以命令老太婆不仅放那女孩走人,也为她找个可靠的地方,再给她一笔可观的赔偿,她本来也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的……可干吗要这么做呢?她很快就不会再在这里保护那女孩的,到时候女孩只会为她所做的事情遭更多的罪。再次引用伊西斯心爱的句子:你拯救不了全世界,亲爱的。华人书香吧bsp;太阳神赫鲁斯第二章(19)

“我在哪里能找到这个帕齐?”

“你去‘十编钟’试试吧,”老太婆抢在另两位之前说道,“我听说她有时候去那里。但她最后一次在那里出现已经过去很久了。”

“您说对她一无所知,我却觉得您知道得很多。”巴斯特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点帕齐的情况,但不知道你的女友的情况。”老太婆回答道,“她不是你找的那个人。不过,如果你想,你过去吧,去自找麻烦吧。不会有收获的。”

巴斯特张口想回答点苛刻的,但她同时也在谛听对手的体内,这回甚至吓得从老太婆面前后退了一点。她体内深处有种东西,某种有霉味、腐烂的东西,它在她体内慢慢长大,吞噬着她。她快死了,而且很快。

再也没有意义了。巴斯特早就看出来到这里根本就是个错误。她再也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了。她开始犯错误了。

她一声不吭,转身离开了这家可疑的妓院。

“十编钟”位于基督教堂的阴影下,原来它就是阿瑟警告过她的那些酒馆之一。外面看起来很小,胸墙高而窄,窗户装了铁窗栏,更让人想到枪眼,很久以前甚至有可能曾经就是枪眼,里面只有一个低矮的房间,看样子是打断了跟相邻建筑的隔墙才形成的。加工粗糙的沉重房梁支撑着屋顶,有几根危险地弯了,里面乌烟瘴气,呛得她喉咙发痛,流出了眼泪。

巴斯特犹豫了好久才走进这家酒馆;不是因为害怕——毫无理由害怕——而是因为她彻底糊涂和晕头转向了。

这是因为那个女孩。她就是摆脱不了对那张眼睛空洞得可怕的瘦脸的回忆。伊西斯说的无疑是对的,但又不对。谁也拯救不了全世界,连她也不能——但是,有时候,关心唯一的一颗生命也许同样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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