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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斯二(2)
通常地,克娄巴特拉女王只是在她的花园里接待来访者,而当西塞罗来花园别墅向女王致敬时,他被迎进了别墅。他们彼此都在仔细地打量着,并且都觉察到对方不信任自己。克娄巴特拉心中在琢磨:“这个西塞罗如今还是恺撒的朋友吗?”最近,她与恺撒谈及这个人,恺撒就陷入了沉默之中。在审理喀提林一案时,西塞罗没敢批判恺撒。随后西塞罗向恺撒借了钱。克娄巴特拉听说他曾被判“光彩地流放”,但是,在罗马,“光彩地流放”意味着什么呢?可是,那天晚上所有那些在她的花园别墅里编织阴谋者有哪一个未被流放过呢?人们说,虽然西塞罗满口道德仁义,但是,在小亚细亚,他也和其他人一样为自己抓钱,否则,那么漂亮的别墅,他怎么买得起呢?想到这,克娄巴特拉开心地笑起来了。而西塞罗侃侃而谈,后来他说,据他所知,大火烧毁埃及图书馆时,人们还是从火海中救出了一些古版书籍。她答应马上派人去亚历山大把这些书籍拿到罗马来。接着,她的眼睛一亮,随后,两个高个子的年轻客人进来了。
“他从未单独来过!”克娄巴特拉心想,很勉强把自己的手伸给较瘦的那一个。他就是恺撒的外甥屋大维。他16岁了,这年纪令克娄巴特拉女王很反感,而恺撒说到他时却是亲切而愉快的。另一个叫阿格里帕(agrippa),是他的朋友。恺撒为何会许可屋大维来见她呢?她一边想,一边又看了屋大维一眼。他的举止风度十分差,多斑点的皮肤,苍白的脸色,总像没洗干净似的,浅棕色的头发总是梳理不好。屋大维还总是在担心他自己的健康呢!一眼望去,就能看出这是一个书呆子。一种贪婪从他呆滞的眼睛里透了出来,而他的邪念就在这贪婪的目光上反映出来了。他的祖父在维利特里开钱庄,如果不是一个吸血鬼,他的父亲与恺撒的贵族家庭联姻就是不可能的事,而屋大维也就不会比他的朋友神气多少了。阿格里帕同屋大维一样,正直呆呆地盯着克娄巴特拉女王的胸脯。
克娄巴特拉心里说:“我知道你骨子里在想什么。如果你现在不是耕种在你舅舅恺撒的田地里,为了霸占他的果实,你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的!”她忽然有一种直觉,于是就吩咐女仆去叫奶妈把正在睡觉的孩子抱来,抱到这个脸色苍白、抽着鼻子的屋大维面前。他未注意到从她的眼睛里射出了一支箭,这支箭笔直地射向他的心脏。屋大维,这个16岁的少年,也即恺撒的大外甥和被保护人,此时只是盯着恺撒的儿子。未来的事变幻莫测,但是,重重的阴影又命中注定要在这三个人中若隐若现。阿格里帕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向克娄巴特拉女王作自我介绍。
克娄巴特拉心想:“你在嫉恨我的儿子,你嫉恨我儿子的生活。”她的目光落到她儿子的身上,此时他嘴唇半开,无声无息。“由于恺撒无子,你曾想成为他的继承人,如果有这种想法,那么,你如今一定会憎恨恺撒的儿子。我必须在花园里增加一倍的警卫。”
接着进来的那位客人更是出乎她的意料。这两个年轻人退出时,她右手上还抱着孩子,所以她向新进来的人伸出了她的左手。来访者认真地看了看睡梦中的孩子。女王想,她抱着孩子会客,在罗马,一定会遭到人们的批评的。她从未这样做过,但是,今天她恨那个讨厌她儿子的年轻人,所以才如此做。现在由于机缘凑巧,所以她决定让孩子多呆一会儿,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是布鲁图(brutus),这个人本身就被人们认定为恺撒的儿子。
由于恺撒说他不错,所以对他的来访,克娄巴特拉女王也给以同样镇定的接待。布鲁图年仅三十,他富于阳刚之气,他的目光真挚而锐利,对这个年方24岁的女人,这些本该让她觉得高兴。为了对某个男人作出判断,她常用的办法是在想像中与他谈恋爱。可是,当她在想像中同布鲁图谈起了恋爱,她就对他产生出了一种厌恶感。她感到布鲁图是一个不会降服于任何人的男人。
她心想:“你布鲁图肯定不是恺撒之子,尽管你的眼睛很像恺撒。但是,如果你真是恺撒之子,那么,在当时恺撒一定是完全沉浸在一个陌生女人的天性之中了,如同恺撒的天性把我淹没了一样。”这时,好像她感到应该把这两人分开,于是,她就把孩子递给奶妈,开始倾听布鲁图说话。
不谈社会,而只讲原则,这是布鲁图惟一的爱好。今天,他建议克娄巴特拉女王用毕达哥拉斯(pythagore)学说来启蒙孩子,这样,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