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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2)

,如果有一个人批评自己文章写得不好,我就会难过好一阵子,心里斥责对方不识货,不鼓励青少年的创作热情。但现在,那些批评、那些落井下石、那些不知道真相的胡说八道在我心里再也经不起那么大的波澜,原来一笑而过是处理一切负面情绪的终极手段。甚至还要感谢正因为他们的诸多不满,让我有了继续下去的意义,只为了让你们看我变得更好。

而2001年正是榕树下鼎盛的时候,一批现在青春文学市场的中坚力量都在榕树下建立了自己的据点,无数的文学青年在榕树下里发表自己的得意之作,互相扶植鼓励。虽然充斥着网络文学里惯用的调子,但也不乏优秀的作品。而我更喜欢在平常的时候用纸和笔手写,周末打在电脑里,在周末截至审核前发表自己的文章,以求双休日让更多人能够看见。

我也发现当一个作品得到最大的共鸣和争论时,它的归属者才有了创作下去的意义。

2001年,《流星花园》火得一塌糊涂,已经显露出文艺青年潜质的我对那种快餐文化嗤之以鼻。并且成功地在看《流星花园》的时候睡着了,好和庸俗的港台文化划清界限,也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特立独行。但没多久我背后偷偷摸摸地看了遍《流星花园》,心想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偶像剧呢。

2001年(3)

2001年,我去打了几次网球,玩了几次笔记本电脑,见识了轻薄的摩托罗拉手机,顿时觉得自己半条腿迈入了小资社会,那段住平房坐摩托车上学的经历,反而被我掩盖了起来。

2001年记忆最深刻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12月7日,我终于奢侈地坐了回空调车回家,可一坐就是四个钟头,一公里的路就能开上一个小时,堵在路上的司机都忍不住打盹犯困。我从车窗看到更多的人小心翼翼相互搀扶地走路回家,他们虽然每次跌倒的时候都能引得别人的笑声,但起身后又坚定地朝着家的方向前进,而我的同学们甚至有走路到凌晨两点才回到通州的家。爸爸妈妈站在车站等了我几个小时,上来对我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阵臭骂,以为我又跑到哪里疯玩,我哭得前所未有的委屈,虽然事后他们及时承认了错误,但我发现被亲近的人冤枉才是世间最难过的事情。

当我的回忆正式进入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我才发现有很多生命里的细枝末节是现在都难以忘怀的,那些成长中的伤痛与喜悦,那些爱过伤害过的人,那些光荣与出糗的时刻,原来都未从记忆的深处抹去。

很长一段时间我并不敢面对我的过去,总是夸张地以为成长里我付出了更多的艰辛,但当我此时此刻把这些成长片段与人分享并且得到共鸣的时刻,终于发现每个人的成长历程里都有不为人说的伤痛以及不能被分享的快乐。而我当我已过了满腹牢骚,满腔矫情的年代,我写作的意义开始变成唤醒你我曾经共有的回忆,挖掘出那些潜在不为人知的伤痛与快乐,因为这是我们一生中不可或缺的宝贵财富。

二十年不是一个休止符,二十年刚刚是人生的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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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

我需要很用力地来回忆2002年所发生的一切,我本来平淡无奇的成长终于在那一年泛起了涟漪。

最开始参加新概念作文比赛的初衷并不纯粹,没怀抱着伟大的文学理想,也没有什么满溢的感情迫不及待地要抒发。最单纯的想法就是让爸爸能在别人面前倍儿有面子,同时也转移下因为学琴而不断引发的家庭内部矛盾。七年的学琴生涯花尽了家里的积蓄,我却依然没有成材苗头,每天带着我东奔西跑的父亲渐渐对我失去信心,于是我迫切地需要找到一个成功的捷径让父亲重拾期望。

第一次知道这个作文比赛还是九九年的时候,刚进入初中意气风发地参加了个语文兴趣小组,第一堂课老师就给我们读了韩寒的《杯中窥人》,大意是这十八岁少年写出的文章很好很强大。而当老师一讲到纸团扔进杯子里浸湿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是,天天看黄书的小孩被色情污染了、变坏了。事实证明我和韩寒的想法有异曲同工之处,我也很好很强大。

那时《萌芽》远不如现在这般家喻户晓,只有个别的邮局才有买,想找张报名表更是难上加难,所以从2001年起我订了一年的萌芽,就等着最后几个月收集报名表,集中火力轰炸编辑部。

忘了从哪里听说的选拔初赛文章还得看照片的小道消息,我把生平第一张大头贴贡献给了新概念的报名表,先在表上贴了一张表情严肃的证件照,然后又在上面贴了张面带笑容的大头贴,还给人在旁边表明揭开就是证件照。

为了让自己的文章有更大的通过几率,我用了三张报名表在不同时段寄去了四篇文章,把最满意的篇目反复寄送了一次,以求得落到口味不同的评委手中。手写的文章通过电脑整体排版,连字体都是精心挑选,每张报名表上字体工整,有了错别字就拿刻刀小心翼翼地挖掉,用黑色的碳素笔修改,备注那一栏恨不得把幼儿园的经历都往上填,结尾再用对文学的热爱进行情感升华。一切准备就绪后把自己的梦想装进了牛皮纸信封,寄往那个默念了无数遍的地址……巨鹿路675号。

从未如此专注地做过一件事情,也从未如此忐忑不安地期盼过一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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