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还不懂得,养宠物的人,要的是面子,爱的是牌子,舍得的是钱财,佩服的是花架子。我敢保证,你要是只收一千块钱,人家绝对不会让你做!他会想到,别人要那么多,而你却不敢要,是你没有本事,不值钱!所以最低最低,你也得收他三千块!另外我还可以搭上卖上一个面子,说你是我的一个远方亲戚,我看在他同我是邻居的份儿上,特意请你来帮他的忙才只收这么一点钱的,到时你也别给我说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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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哪里有那么多的钱?”陈山简直不敢相信。
“钱的事你就别替他操心了。他自己办画展为别人作画搞设计做广告收入不菲,另外祖上是玩古董的,留下的几屋子字画宝贝,随便拿出一件也值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这钱你不忍帮他花,他送给人家也得送。反正价钱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你只管一件事,把手术做好了,千万别做砸了。”
陈山说:“手术你就放心吧。他如果肯明天做的话,你叫他别再喂食喂水了,撑饱了肚子就不好做了。”
朱清连忙“嗵嗵嗵嗵”地跑上楼去。过了一会儿,又“嗒嗒嗒嗒”地跑回来了,脸上喜笑颜开乐得像开了花。
“怎么样,说好了?”陈山问。
“肯定呐,你猜收多少?”
“真的三千?”
朱清得意地说:“兴许我还开小了口,只说了手术费三千,术后打针换药五百,他一口答应了下来并主动另外给我一千块让我好好代他招待你,器械问题他就拜托你帮他解决了,他还一个劲地对我千恩万谢呢。”
陈山高兴地说:“有这么多钱,明天上午我就去买一些器械药品,明天下午做,你抽两个帮手给我,小姑娘也行。”
朱清说:“帮手没问题。器械的事是不是向‘诚挚宠物医院’借一下?特意买来只用一次太可惜了。”
陈山解释说:“这‘诚挚宠物医院’有明确规定,器械物品概不外借,我去借无异于与虎谋皮,我这热脸靠老郭金萍的冷屁股靠不上,你去借更不合适,要小于偷偷地借给我们,让他为难格外不好。实用的器械不要很多,消毒锅用你的高压锅代替一下效果完全一样,其余的剪子镊子钳子针线便宜得很,两三百块钱就够了,买来说不定以后还用得上。我身上有三、四百块钱,你再借几百给我,连以后的药品一并多买些回来吧。”
朱清说:“买来就买来吧。你不是乱花钱的人,今后三百五百的,你要用的话只管问我要,不要说借字的话了,”于是立即点了五百块钱给陈山。
两人各谈了一些身世和家境。陈山说的时候,朱清听得很认真,听到伤心处,禁不住流下了同情的泪水。后来,朱清在房间的一角放了一个干净的纸箱子,里边垫了些旧衣服,为小狗做了个温暖舒服的小窝,把小狗抱了进去,看它安安静静地趴卧好了,便放心地自去睡了。
次日中午手术开始。两个助手扶稳了麻醉后的猪,陈山蹲在地上,刮毛消毒,将它的肚子剖开,切除了约一半的胃和三分之一管消化吸收的小肠,仔细地吻合好后,又把腹膜外厚厚的白花花的脂肪剥下了二十多斤,足足装了一大塑料桶。想起从前和哥哥嫂嫂侄子一大家人,一年到头也没有这么多猪油可吃,现在却白白地倒掉了,陈山感概不已。把腹腔用灭菌生理盐水冲洗干净后,撒够了消炎药,再逐层缝合完整,敷上大块纱布,缠紧绷带,检查了心跳、呼吸等生理指标都正常,手术便结束了。那位画家在门外等了三个多小时,就象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泪珠子“嘀嘀嗒嗒”地像下秋雨一样掉个不休,朱清只好一直陪着他,安慰他。门刚打开,他就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看见猪还没醒,软瘫瘫地在地上躺着,心疼得失声痛哭了起来,然后拉住陈山的手说:“陈大夫,感谢你为它做好了手术,你和朱大姐就是它的再生父母重造爹娘……”说得陈山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赶紧嘱咐了每天打针、换药、护理的事,就告辞下楼了。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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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清佩服地说:“没想到你的技术当真不错,那么大的手术,好象轻而易举地就摆弄得十分干净利索了!你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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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山说:“这算什么累?相当于一个人独自杀两头猪的工夫,我多的时候一天要杀近十头猪呢。”
朱清高兴地说:“我干脆就得寸进尺,央求你再帮忙做个手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