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克说:“这一条我能做到,就象我们的民族英雄内森.海尔说的那样:ionlyregretthatihavebutonelifetogivetomycountry;我也是一样,我唯一的遗憾是没有第二次生命献给我的祖国。您放心,我不会在战场上做倒戈相向的叛兵。”
大使说:“我完全相信你,所以把这个极其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如果你不介意,我想问一下,你和布莱尼小姐的婚礼具体安排在什么时间?”
海克说:“她正在申请出国作战,我和我的妈妈都十分支持她。如果得到批准,她将在国外呆半年以上。按我妈妈的意思,布莱尼回了以后,我是必须回国去举行婚礼的。”
大使说:“你妈妈是有道理的。这么说,你在这边的时间可能来得及执行这个任务。当然,万一完成不了,我们也可以作调整的。现在让我们回归正题吧。今后,你的身份仍然是记者,这种身份对活动很有利,而且你对地方很熟悉,跟上层的一些人物也有交往。有时根据需要也可以灵活增加或变换一下角色。我们要采用恰当的方式方法——我所说的恰当,是指非官方、非公开的方式。我们需要的小狗,不可能出现在比如狗展览会、狗类比赛这样的场合。我们只能通过隐蔽的、分散的方式,物色到一些恰当行业里的个人,比如爱狗的人、狗贩子、宠物医院的医生护士等等,通过他们去寻找。我们的前提条件和原则是绝对保密。要把我们的真实目的隐藏得天衣无缝,使他们心甘情愿又不知不觉地为我们服务而且他们之间互不通气。这一对小狗,我们把它们按公母顺序叫做幽灵一号、幽灵二号吧。我们要尽快地找到这一对宝贝,能好拿就好拿过来,好拿不了就使用一切手段抢过来,送回国内,有一只找一只,有一双找一双。”大使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终于没有将“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话说出口。他想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决策和指挥权还是放在自己的手中好,没有必要对海克说得这么仔细。他接着说:“当然了,在汪洋大海一样的人群和狗群中搜寻这一对小狗,又必须作到神不知鬼不觉,可不比海底捞针容易。所以,我们今天必须很好地研究一下具体的细节……”
大使把自己坐的椅子拉到海克的面前,开始了详细周密的策划……
(10)
题:天南地北,穷富不均;古往今来,衣食为先。爱妻有情,别夫弃子离家去;义犬无语,舍身救主竟从容。喜的是沧海桑田,换了时代,生殴死斗不再现;愁的是山穷水恶,度日艰难,只好离乡把工打。
人说中国的江南处处山清水秀,风景如画,其实并不尽然。在大片大片的丘陵地带,有一类总面积很宽的石灰岩山区,那里就是另一番景象。山冈上,突兀而起的大大小小的灰黑色的山岩占据了绝大多数的地表。你要是坐上飞机从高空向下俯瞰,肯定以为那是一大片被浓墨汁污染了的海洋。这些碳酸钙岩石,得大自然的造化,风吹日晒雨雪侵蚀,变得造型各异:大块的蜿蜒伸展,有的象滔滔大浪,有的象巨龙冲天,有的象千帆竟发,有的象万马奔腾;而那些单独成型的小块,却是变化万千应有尽有,且看那些村民们给它们的命名吧:金鸡报晓、大圣偷桃、狮子衔珠、母猪带仔、蛤蟆跳江、观音托瓶、蚂蚁上树、鹭鸶抢蚌、老牛拉犁、情人相望……等等等等,一个个刻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有的还留下了充满了丰富想象力的神话传说。然而千百年来,这些沉睡的石头,没有招来妙笔生花的文人墨客的着意的夸赞,也没有给山上的村民带来令人惊羡的财富和好运,只是同坑坑洼洼的缝隙里顽强长出的牛羊都不爱吃的白茅和挂着倒钩能将行人的衣服拉破将皮肉刺得鲜血淋淋的荆棘一道,把山冈打扮成病入膏肓露着嶙峋瘦骨的老人,令人望而生怜。山凹里,稀稀落落地也有一些村庄,房屋大多是由泥土筑成的墙壁和茅草盖着的屋顶构成。山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小石板铺就的弯弯曲曲跌宕起伏象云梯一样的羊肠小径上攀爬跋涉,在零零散散的石头旮旯里,用大锄和铁锹挖开茅刺,翻弄着“晴天一块铜,雨天一包脓”的瘦瘠的红土壤,种着收成极低的玉米、红薯、蚕豆、山药、小麦、棉花,夏种冬织,勉强能填饱肚子,穿上粗纱,而吃盐买火柴、捡药看郎中、读书办红白喜事等一应需要现钱的开支,都指望着从春到冬养成的百把多斤的生猪抬到六七十里外的山下县城售卖来的收入。
“富不离书,穷不离猪”,山上人的经济收入主要指望的是猪,因而最值钱、最被人们看好的手工百业中的能人巧匠就是能劁猪骟牛、给猪牛看病的猪郎中。因为交通不便,人们异地来往少,猪牛自繁自养,流行病极少;也由于贫穷,好几家人才养得起一头牛,牛的数量少,不象家家都有猪,所以猪郎中的主活儿便是劁猪。猪儿不劁,老是发情闹栏,长不好。劁一头猪,也就花猪郎中喝一盏茶的工夫,收费竟高达半头小猪之高,因此,人们通行的说法是“一劁猪,二打铁,再不发财只有打劫”,把劁猪的经济效益摆在了所有行业甚至于拦路打劫之前。劁猪的技术并不高深,学起来也不难,但为什么收费这么高呢?这原因,主要在于这一行业里的保守和垄断。说保守,劁猪的手艺一直祖传,父传子,子传孙,而且只传一子,不传第二子和女儿女婿,以尽量减少竞争;说垄断,每一个猪郎中都有自己的固定的“地盘”,而这“地盘”,常常是靠拳头、棍棒、性命打出来、保下来的。自古以来,任何时代,各行各业,要想绝对没有竞争是做不到的。这一行里头的传统是:一个猪郎中,保有几个山头、若干个村庄的“地盘”,外人不得插足;如果有人插足,到你的“地盘”里来劁猪骟牛,就是挖你碗里的一块肉。好言相劝通常不可能达成谅解忍让,那么,剩下的办法就只有靠拳脚说话,故此就有“劁猪骟马,碰上就打”这一条铁规矩。从前这一行里的打架争斗,也有一些不很严格也不成文的规则,例如:只能一对一,不搞群殴群斗,父子兄弟都不出阵助战;打斗双方开始以温和的方式,逐渐升级,任何一方感觉敌不过对手,可以提出认输,让出一部分地盘,对方也就应该适可而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