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四人还在说着杭城种种事宜,有吕芙宁在妙语连珠,屋中气氛甚是欢愉,丝毫看不出是初相识的人。
南星今日换上女子长裙,不如昔日轻简便装来的舒服,但葱绿色也衬出一丝好气色来,似是从外头刚回,形迹匆匆,面色有些许凝重,但见院中有旁人打耳房绕过,让云叶递了话入内。
“主子,南星姐姐回来了,说是有要事相告。”云叶借着上茶的空隙,悄声在她身后说道。
沈亦欢只南星向来不会夸大事态,面色稍一沉复又挂上浅笑说:“娘亲让我管了账本先理理家事,昨儿才让她们回了今日不知又出了什么错漏,亦欢先失陪了。”
吕芙缨本也不打算在此用膳,总归也有些生疏,加之今日若与沈邑文同席免不了还有些尴尬,借着机会回复道:“今日也叨扰许久,这会儿日头还不毒辣,我二人就先回了,过几日琅华阁有文会,妹妹若是得空也可去瞧瞧,都是城中大儒世家出身的子弟与姑娘。”
这便是有心提点,沈亦欢福身谢过,云叶十分喜欢吕芙宁这个姑娘,觉得她单纯极了瞧着憨态可掬,在几人告别时还特意装了一奁茶点回礼。
“让南星来。”
屋内几个丫头匆匆收拾一番,沈亦欢便从花厅回了合欢院中。
再见到南星时,她已换回了箭袖长裤弓头皮靴,免去一应虚礼,她道:“主子,今日我去城外查探,不曾想发现一处流民窟,皆为女子,有幼童为男者也并不多,据说是自南边一路逃难而来,我留心多问了几句,原来是她们的主家身死,耕地被强占,家中男丁都被拉去充了壮丁,不得已才一路北上,吕知府不能公然对抗同僚,只开辟了一块荒地供她们居住。”
沈亦欢凝眉紧锁:“这事也是个好事,为何如此紧张?说起来吕家似乎与王爷有什么渊源,你可知道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