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自然是会给的。”尤三三优雅的端起茶水,轻抿一口,道,“不过钱掌柜,在谈怎么处理这件事之前,我想问问掌柜你还记得这张银票是什么时候从我们这儿收的吗?”
“夫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说假不成?”钱悦不愉的皱起了眉头,哼了一声,“夫人你肯定是懂的,这从商讲究的就是诚信,我又怎么可能会做出一张假银票来诓贵府呢?”
“钱掌柜不必激动,我不是这个意思。”尤三三轻轻的笑了声,眸光流转,“林府给出的银票都会带有林府的标记,对光就可以看出来,辩论真假不是我问这个问题的本意。”
顿了顿,尤三三话里微冷,“不瞒你说,最近府内出了家贼,我也是昨夜兴起对账时发现的。今日恰逢钱掌柜你在这儿,我就借此让你为我做个见证,揪出这个手脚不干净的人。”
“这账目一事确实是关系甚重……”钱悦闻言神色渐缓,他有些许迟疑,但过了会儿,他还是叹了叹,“能为夫人见证林府做生意的光明磊落,是我的荣幸。”
“那我在这多谢钱掌柜了。”尤三三笑意愈深,眸子转向了门外。
不多时,红秀就同一个高壮的汉子将一个状若书生的身形瘦小的中年男子押了进来。
“徐汇禹,包袱收拾得怎么样了?”尤三三见红秀手上还提着一个小布包,一双眼睛里透出凌厉的光芒,直射中年男子。
“夫人您在说什么?我可听不明白。”徐汇禹装傻充愣的技能绝对满分,即使他想要逃离的证据已经被红秀拿在手里,可他还是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看向尤三三的目光犹如无声的控诉。
“明不明白可不是你一句话就揭过去的。”尤三三接过了红秀递上来的小布包,不紧不慢的解开结子。
不出意外的,尤三三在里边看到的只是一些吃食。
“夫人,我这只是要带点吃的去邻城见见儿子,您该不会连让我见会儿亲人都不同意?”徐汇禹似乎坚定尤三三不可能在小布袋里找出什么东西来,因而有恃无恐,挣开了抓着他肩膀的汉子的手,说道,“还是您觉得,我这里会有什么是您想要的东西?”
“别急,我这还没急着看,你不用一直强调你自己的无辜。”尤三三随手取出一块糕点捏碎,而后拍了拍自己手上残留的粉末,“徐先生,我记得你的儿子现在可是待在京城里,你要去见他,是打算去到京城吗?”
“当然了,我这不想着收拾完东西就来想你请辞的。”徐汇禹话锋一改,顺着尤三三的话应着,然后撇了尤三三一眼,叹道,“但这会儿您什么也没说就遣人把我押过来,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自然。”尤三三眉梢一扬,“我这可是有些东西想给你看看,只望你看完以后能给我个答案。”
徐汇禹现在还不清楚尤三三已经察觉到账本里的倪端了,以为她只是强撑着气势不散,想借此来逼他承认做假银票的事情。
可当红秀把账本拿给他,他看到上边用红朱砂圈出来的文字,身子骤然一僵。
“想来你是看完了这一本中我要给你看的东西,关于这件事我就暂且先放到一边不提。”尤三三的指尖有规律的轻敲着桌面,边轻声说着,“趁现在有钱掌柜在这里为我做公证,我就问你一句——我的夫君林治在去世之前,是不是无条件的信任你,甚至把一项他自觉得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