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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蝴蝶小妹在心中反反复复地咒骂着同一句话,目光不惊不燥地盯着他的“猴脸”。
戴眼镜的女孩神情有些神秘,她似乎在偷看什么,她的桌上堆了一堆药品说明书之类的东西,她装模作样不时翻动它们。
蝴蝶小妹忍无可忍,干脆站起来,走到戴眼镜女孩桌前,伸手拿起她藏在一撂药品说明书下面的《知音》杂志翻看。她这举动明显地带着恶作剧。
戴眼镜的女孩惊愕地瞪着她,脸红通通的。她的余光偷偷地瞥向侯老板,见他依旧在侃侃而谈,似乎没有注意她们,才暗嘘了口气。
侯老板终于说累了,他转身拿桌上的杯子准备喝水。
蝴蝶小妹逮住机会款款地走过去,娇嗔地说:“侯老板,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她放肆地坐在了他的老板椅扶手上。
侯老板真切地嗅到了她的身上散发出的香水气息,便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他说:“急啥?我请你们去‘望江楼’喝酒,有什么话咱们酒桌上谈。”
蝴蝶小妹早就打探到情报,这个侯老板生活比较严谨,不抽烟,不跳舞,不赌钱,不玩女人,惟嗜酒如命。她说:“酒就算了吧,我们女同胞不善饮的,一喝就醉。”说着,暗中给缪二使了个眼色,但是缪二却没表态。
“现在出来做事的小姐们哪个不能喝”侯老板说,“你们瞧不起我”
“侯老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蝴蝶小妹硬着头皮,下了天大决心似的说,“咱舍命陪君子吧!”
“这话像话,我爱听!”侯老板喜笑颜开,“这才够朋友!”
侯老板从椅子上跳下来,又说:“咱们现在就去。”
蝴蝶小妹看了下表,还不到十一点,便嘀咕:“早了点吧?”她一点儿饿的感觉都没有。
“不早,不早。”侯老板说,“咱们边喝边聊正事。”他把“正事”两字咬得很响。
缪二和蝴蝶小妹只得站起来,往外走。侯老板走到门前,猛地回转身怒气冲冲地用手敲着蝴蝶小妹刚放到桌上的《女友》杂志,冲戴眼镜的女孩儿吼道:“看看看!不务正业!”
戴眼镜的女孩儿吓得一激灵,目光不敢正视侯老板,惊怯地低垂下头。
蝴蝶小妹背对着他们,咧着嘴无声地大乐。
走下楼梯时,缪二低声说:“你也够坏的了,害人家挨训。”
“哟,看不出我们缪二还怜香惜玉呢。”蝴蝶小妹讥笑道。
“我同情弱者,”缪二说,“人家又没有招惹你。”
“谁说没有?”蝴蝶小妹说,“她刚才骂我了。”
“谁说的?我怎么没有听见?”缪二很诧异。
“她在心里骂的。”蝴蝶小妹说。
“人家在心里骂人你怎么知道?”缪二觉得好笑。
“我当然知道!”蝴蝶小妹自得地说,“我是上帝肚子里的蛔虫。”
俩人低声说笑着走出“德信堂”,在她们带来的出租车前等侯老板。过了好一会儿,侯老板才出来。他身上的西装有些长,衣摆在膝前蹭来蹭去,随着他的动作,领口往上耸着,像是要把他的小脑袋罩进去似的,样子实在滑稽可笑。
蝴蝶小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背过身用纸巾擦着脸,掩饰着自己。
“侯老板坐我们这部车吧。”缪二及时地扬手热情招呼。
侯老板上车,他指点着路线,很快就到了“望江楼”。该楼装饰的豪华、气派,楼下虽然无江可眺望,却有一池碧水,水里养着成群的金鱼,可称一景。
上了楼上雅间,很快点好菜,无非是一些较昂贵的海鲜、禽肉之类。
“喝什么酒?”侯老板问。
“啤酒吧。”蝴蝶小妹说,她害怕都喝多了误了正事,今天岂不枉跑一趟?
“那是马尿,”侯老板不屑地说,“我们今天喝白酒,喝个痛快!”
“那就喝‘五粮液’!”蝴蝶小妹说。
酒菜一上来,侯老板就给每人面前倒上三杯酒,说:“这是入席酒,先喝了。”
蝴蝶小妹暗自叫苦,这样喝下去岂不要命!推托不掉,她只得硬着头皮干了。
侯老板又望向缪二,“缪二小姐也不能例外啊。”
缪二嫣然一笑,“侯老板如此盛情,又是如此好酒,我为什么不喝?”说完,端起酒相继干完,并且翻过酒杯让侯老板看,竟无一滴余酒落下。
“好,懂规距!”侯老板赞道,“缪小姐是女中大丈夫,我佩服!”
蝴蝶小妹暗中踢了踢缪二的脚,示意她警醒点,别让这只“老猴”把她俩都灌翻,在生意上让他占了便宜。
缪二满不在乎,她说:“酒是好东西!它是火的内涵、水的外形,它使聪明者更聪明,使愚蠢者更愚蠢。”
侯老板吃惊地望着缪二,双目骤亮,仿佛突然寻觅到知音。他咂着舌说:“中!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中!”
“这是当代著名诗人艾青的诗。”缪二说。
“是诗人说的啊!”侯老板说,“真遗憾,我若是认识他,我俩肯定能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