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当年所谓的“腕”只是一种表象,而真正的内幕只有我自己才清楚,那实在就是一种运气而已,我是什么?其实什么也不是,可是运气这东西就是怪,有时你还没想到它是什么,它就贴到你的身上来了,真的,想甩都甩不掉,很长一段时间内,我脑袋都是晕晕的,我想不明白,我怎么就突然成了名,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只经历了三战,而且这三战时间也就是在三个月内,我便一切搞定,我成了全团响当当的“武林高手”。
那时候,我的名子在本地青年中成了安全通行证,只要有谁受知青的欺负,一提起我的名子,对手立即变得谨慎起来,再勾通几句,当得知真的是与我有关系后,双方基本上就能握手言和了。当然,也有个别的不买帐的,但当我真的率领二虎与王秀大哥前往的时候,对手一看阵势,只能是服软。
看来这“英雄”有时来得也真的容易呀,人是要讲运气的,就像打麻将似的,也要点兴才行,但当时不太敢这样想,因为那是犯唯心,后来见到烟斗哲学家,知道了什么是偶然与必然,再后来,看了金庸的小说,看到了韦小宝,看到人家那个运气,我那点小运真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理性思辩后,终于认识到,打架可真不仅仅是身上的功夫有多厉害,还要有心智,不信你看水浒里面的人物就会明白了,要说功夫,宋江可能是一百单八将中最差的一个,但是他却当上了众好汉的大哥,看来宋江很有心智,但我却没有在书上看出来,也许我大脑不慧吧,
我当时的状况和韦小宝有些相似,好运来得如此容易简直都让我不相信,概括的说,是两掌一棍便定了乾坤,成了全团知青刺头几乎人人皆知的“大腕”,准确的说,是一共打了三仗,其中一仗只是打俩嘴巴,另一仗是打了个闷棍,而第三仗还没有打起来就流了产,呵呵,就这么几下子,是如此的简单,远的不说,和我老爸那枪林弹雨比起来,真是九牛一毛都不如,由此我常想起人们常说的那句贬义词——投机取巧,在成语解释中,投机取巧是指用不正当的手段谋取私访利,也指靠小聪明占便宜,但我的理解是,投机取巧就是不断的想方设法来寻找和把握机会,来实现目的,这有什么不好?看看现在市场经济面前,又有谁不是在不断的挖掘和探索这种投机取巧的机会,炒股算不算?炒基金算不算?那些暴富起来的人,又有几个不是靠投机取巧成功的?
不管你赞不赞同我的观点,反正我当时就是投机取巧成功了的,呵呵
二
第一仗是在千人面前露的“脸”,是在营部看电影的时候。
(bsp;当时的兵团里,团部有专门的电影队,配有三十五毫米的放映机,而下面每个营都设有电影组,配备的是十六毫米放映机,每次电影拷贝都是由团部电影队来分配,那时的看电影是人们文化生活中最高档的享受,当时的电影内容除了国产老“三战”(地雷战,地道战、南征北战)等片外,还放有当时与中国关系最铁的两个国家的电影,一个是唇齿相依的朝鲜电影,再一个就是当时被中国誉为欧洲一盏明灯的阿尔巴尼亚的电影,说实在的,别看这俩国家不大,拍出的电影真的还是挺受看的,那时看他们的电影还是很重要的阶级教育呢,记得有年冬天,全团下大雪,正赶上团部放映朝鲜电影“卖花姑娘”,全团发出通知要全部去受教育,结果是,各营各连全部出动,当时的大雪已深达大腿根部,各连前面全是推土机开道,后面“尤特滋”挂俩车斗,上面装满了人紧紧的跟着,那速度就和人走路差不多,偏远的连队早上就出发,到团部时已是黑天了,只好看晚场,而看电影受的教育就是一个字——哭,整个电影院里当时是从头到尾哭成一锅粥。
遇到时间不是很紧的片子,营部电影组领回来就各连队巡回放映,如果时间很紧只能放一场时,便由营部通知,各连赶到营部去看,那次就是一部一个营只能放一场的朝鲜电影,名子叫做“摘苹果的时候”。这部影片主要内容是描述朝鲜某个果树农场里,以女主角贞玉与男主角明吉为代表的一代青年,热爱生活,热爱劳动,蓬勃向上的故事。当时看起来,女主角贞玉长得算是牌亮吧,很能引起男人们的兴趣,而更让人值得记忆的是当时这部电影里出现了两句精典台词,一句是描述一个女人太胖而被称为“六百工分”再一句就是“好看的脸蛋能出大米吗”?这两句台词很多年里都是人们引用的笑料之一。
那天晚饭后,我,大虎二虎,王秀大哥,我们一齐坐着连里送人的车来到了营部中学广场,这是营部露天放电影的地方,各连的车很快都聚集而来,立时,大操场上热闹起来,天还没有黑,放电影时间不到,知青们在各连之间串着,认同学,找老乡,营部住的人有的带着马扎,有的嘴里还啃着玉米,你呼我应,操场上杂声喧闹不断,而我和大虎二虎王秀大哥跳下车来,在一边闲着抽烟观风景,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我身边走过,边走边揉着眼睛,我一看,这不是我在团部住的邻居小栓吗,他比我还要小一岁,但却比我下连要早,刚毕业分配就来到了六营五十三连,也是在农工班里,当下我便叫住了他。
老邻居相会,当然心里很快活,可是看他脸上带有泪痕,我便询问是怎么回事,他吞吐了半天才告诉我,刚才让李老歪给打了,而起因则是李老歪说能给他家买到木箱,这话听来容易让人相信,因为李老歪的爸爸就是当时团木材厂的保管员,李叔,这我是认识的,所以小栓妈相信了,并给了李老歪五十元钱,一对箱子钱,可是这钱给出后,就再也没有了音信,每当碰到李老歪时,李老歪都会说,箱子刚做好,快了,再碰到时,又是箱子刚上油漆,快了,这样一推再推,时间一久,小栓家人便都动了疑心,于是小栓妈专门抽空来到了团木材厂找到老保管,询问拜托他儿子给买木箱一事,谁知一问老保管吃了一惊,声称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那个败家子儿子好久都没有回家了,至此,小栓一家才知道上了当,小栓妈一气之下得了个头疼病,也难怪,当时一个工人的月工资才在三十至四十元左右,一对箱子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没办法,只能是让在六营上班的栓子想法找李老歪要了,当时栓子在五十三连,李老歪在五十四连,两个连队相隔有二十里远,很难碰到,好容易刚才在看电影这个机会里碰到了,栓子没说几句,李老歪便气急败坏的说栓子给他丢面子了,伸手便打了栓子俩耳光,胆小力气也小的栓子哪敢回手,只能是自生闷气的躲开了。
听了小栓的讲述,我完全相信,因为这个李老歪我太熟悉了,从小就是个不省油的灯,小时候,哪个小孩手里拿点好吃的,要是让他看到了,他会一步不离的跟着你,说尽天下好事,许尽四海之愿,而把东西哄到他的嘴中,要是这招不灵,那他就会凭着力气大,而下手硬抢,那时连里的孩子没挨他打的不多,长大了参加工作,再也不能哄别人的东西了,于是,他便改成了骗,他两嘴生花,什么不好办的事到了他的嘴里准好办,光我听说的,他就不止一次的骗人家的钱,然后便买烟下馆子,把钱弄得光光的。
可是为什么他欠你钱,还要打你呢?我有些不解的问小栓。
他说我在这么多面前埋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