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枕雨醒来的时候,已经又被坤曼扒光衣服摊开手脚锁在了床上。
坤曼坐在他身侧,嘴里叼着一根雪茄,正慢条斯理地吐烟圈儿。
齐枕雨徒劳地晃了一下被锁铐在床头的双手,尽量使声音听起来显得比较平静:“坤曼——”
坤曼望着他,微微一笑,把一根手指竖在他嘴唇中间,说:“嘘!不许这样叫我,叫我‘阿曼’。”
齐枕雨闭上眼睛做了两个深呼吸,才能稍稍平静一些,迟疑了一下,说:“曼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真的,他从来不愿意叫她“阿曼”,那样的称呼意味着的亲昵关系,从来就不是他所愿意的。其实,也并不怎么愿意称她为“曼姐”,毕竟她年纪还没自己大。但是,这样的时候,他宁可叫她“曼姐”,摆正自己和她的上下级关系,如此而已。
坤曼听着这个称呼,点点头,冷冷地望着他说:“阿枕?”
齐枕雨知道,有些东西可能又得从头再来了,所以很快就斩钉截铁地回答:“对,齐枕雨!”
坤曼嘴角一勾,牵起一个浅浅的笑容,俯身对着他,轻轻喷了一口烟。
齐枕雨猝不及防,被她呛得咳了起来。
坤曼露出恶作剧成功的笑容,哈哈大笑。
齐枕雨终于被她惹火了:“妈的,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还不如跟林佑邦他们合作呢!”
“哦,后悔了?问题是,你有的选择吗?”坤曼笑着反问,伸手拍拍他的脸,“再说了,傻瓜,他们没人性的!”
“你也一样!”齐枕雨愤怒地回了一句,激动之下,手脚上的镣铐发出一片混乱而清脆的响声。
、谈判
坤曼居然没有为齐枕雨那句话生气,哈哈笑着,说:“我怎么可能跟他们一样呢?你昨晚明明看到了,我要是一死,你立即就是最现成的杀人凶手。至于去巴裕的‘红螃蟹’——怎么样,你介不介意被许许多多的女人上,甚至,还可能是被各种各样的男人上?”
齐枕雨吸了口气,无言以对。如果真是那样的结局,的确更可怕,不用活下去了。
坤曼看他沉默,便又笑着俯身凑上来,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好歹,我是个爱你的女人!”
不提这句话还好,一提这句话,齐枕雨的表情便又不对了,现出掩饰不住的厌恶之情。
坤曼把手插/进他的头发,慢慢收拢手指,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推,强迫他的头往后仰起,不悦地皱起眉头,冷冷地问:“怎么,你觉得我哪点配不上你?我不够漂亮,还是没你有钱?”
这个熟悉的动作,一下子勾起齐枕雨第一次被她锁在这里的记忆,连带着当时那种无比的屈辱与愤怒。
他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突然就笑了起来:“不,你不是配不上我!”
听到这一句,坤曼脸上便又露出笑容,就松开了手。
没想到,齐枕雨接下来的一句却是:“你根本,就不配谈‘爱’这个词!从你嘴巴里,说出这个词,是对它的亵渎!”
坤曼愕然地望着他,眼神重又变得冰冷,咬着牙问:“你说什么?”
齐枕雨知道,一切可能又回到了原点,他便也索性豁出去了,笑得喘着气说:“坤曼,你把一个人扒光了吊起来,打到他昏死过去,拿冷水泼醒来接着打,打得他半个多月下不了床;把他锁在床上,不管他愿不愿意,在他身上为所欲为;把他绑在手术台上,说要割断他的脚筋,叫他一辈子在轮椅上过;把他锁在地上跪一整夜,在他身上烙下一个耻辱的印记,用惨无人道的电击叫他痛不欲生——然后,你跟他说,你爱他!坤曼,你不觉得,说这句话是很讽刺的吗?你不觉得,你玷污了‘爱’这个词吗?”
坤曼不说话了。
齐枕雨看她露出无言以对的神情,喘了一口气,接着说:“坤曼,你的爱,太与众不同了,品味太独特了!你虽然很有钱,可能在别人眼里也很漂亮,但是,对不起,我齐枕雨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你的爱,我消受不起!对不起,我不爱你,一点都不爱!而且,到了今天,我也不怕对你说句真心话,其实,我恨你!”
他闭上眼睛,喘着气,不再说话。
终于,把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很痛快。
哪怕,痛快的代价,可能又会是生不如死的折磨,或者是又被完全禁锢锁在床上。
他豁出去了,不在乎了。
可是,坤曼却很久都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对齐枕雨再做什么,只是闷闷地吞吐着烟圈。
直到一根雪茄抽完,她把烟头狠狠地揿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才再次俯□,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嘴角,问:“你痛快了?”
齐枕雨睁开眼睛,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坤曼却已经又露出了一个微笑,说:“我不管,你觉得我玷污了你所谓的‘爱’也好,亵渎了你所谓的‘爱’也好,反正,我他妈的就是爱你了,管你乐不乐意!”
齐枕雨彻底无语,咬着牙说:“真是对牛弹琴!”
坤曼却难得那么好脾气,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慢慢抚摸到他的发际,笑着说:“你是觉得我说话不算数,所以才一生气说了这么一大堆吧?”
齐枕雨冷笑:“你本来就说话不算数。”
坤曼笑着说:“那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也说话不算数啊?”
齐枕雨皱眉问:“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坤曼的手顺着他的鬓角摸到他的脸颊上,微笑着说:“你不是答应我,要乖乖听话,再不离开的吗?你还答应,要在我面前扮演阿淳的。这些,你都做到了吗?”
齐枕雨愣了一下,才说:“坤曼——”
坤曼眼神微微一冷,说:“不许这样叫我!再让我警告一次,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齐枕雨叹一口气,说:“曼姐,我答应你的事,我明明都尽量去做了。我没有说过我不离开的话吧?我只是说我不逃跑,而且我真的没再跑过,对不对?我说我会努力扮演阿淳,所以按你的要求,叫你高兴,说我爱你,我不是都做了吗?虽然我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但是凭你拥有的一切,应该会有很多人愿意的。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伊淳,就挑一个愿意跟你在一起、身材又跟他相似的人,整容成他的样子,不好吗?或者,你觉得我长得像伊淳,是我的错,你划花我的脸,你叫我毁容,行不行?我不介意!”
“我介意!”坤曼慢条斯理接上他的话,“我对阿淳,虽然喜欢,但是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只是他死了以后,觉得有些难过,于是他们以为我会对一个长得像他的人感兴趣,才去找了你。他们既然拿你当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