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梅见他进来,提醒道:“这里油烟大,熏眼睛。”
彭建军不以为意地道:“我眼睛5.2的,没事。小时候我常帮我妈劈柴烧灶”,他比划了一下尺寸“也是这样的大灶,乍一看感觉亲切。”
农村天黑得快,家里也没有电,舒梅心想有人在旁帮忙烧火饭菜能做得快一些,便默许了他的存在。
因为闷,她的脸颊染上一抹浅浅的红晕,看来倒比平常更艳些。彭建军一边劈柴一边偷偷瞄上一眼,好悬没砍到手,这才把注意力给收回来。
“妈!妈!”吴凡满头大汗地跑进厨房,上气不接下气地扶着门道:“安安和静好闹着要下水,我和彭娟拦不住。”
舒梅瞅了瞅灶头最后一道煮了一半的菜。
彭建军自告奋勇地拿起搁在一边的铲子,挥舞道:“你去吧,我来煮。以前有一段时间也是自己煮饭吃的。”
安安和静好一岁半了,互相抢东西,喜欢跑,喜欢玩沙、dàng)秋千,见了水就疯一样玩儿。虽然门前小溪的水浅,但近来涨了一截,对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来说还是很危险的。好说歹说。舒梅才以每人一小碗野草莓的代价哄得她们去dàng)秋千。
舒梅将红红野草莓分到两个装果冻的透明小杯子。俩小孩虎视眈眈地盯着,谁也不接,突然心有灵犀地同时向其中一碗伸出胖爪。眼看就要打起来,舒梅将她们喝退,仔细数了数,一碗十七,一碗十八,只得给少的那份加了一个小小的红果果,姐妹">俩才不闹了。彭建军看得有趣,忍不住想把自己面前一大盘递过去给俩娃娃,舒梅连忙拦住他:“这是山里的野果,我们大人多吃无妨,小孩肠胃弱,吃多了怕拉肚子。”
等大头妹妹洗完澡,晚饭开始了。安安看桌上七大碟八大碗,却没有自己的小碗小勺,撅着嘴抱怨道:“蛋蛋呢?果果呢?米米呢?”
坐在她边的彭建军误会了她的意思,翘起大拇指夸奖道:“安安可真厉害,能吃这么多的饭。”
他这一夸奖,安安可来了劲,掰着指头数道:“外婆吃饭饭,妈妈吃饭饭,哥哥吃饭饭。妹妹吃饭饭,大黄吃饭饭”,说到这,她犹豫地看着彭建军。
另一边的静好立刻声气地补充道:“叔叔吃饭饭,姐姐吃饭饭”,眼睛一转,得意地指着对面的披散着头发的大头妹妹,兴奋地叫道:“阿姨吃饭饭!”然后扭过,仰起头,眼睛眨巴眨巴,向边的人讨好地问道:“妈妈。对不对?”
见对面小姑娘的脸羞成一块大红布,舒梅啥也不说,赶紧给姐妹">俩一人塞了一根嫩玉米,防止她们再说些“惊人之语”。
自从嘴里长了几只牙,姐妹">俩就上啃玉米,啃得可欢乐。可惜俩姑娘啃得再卖劲,白色的粒子还是掉了一地。大头妹妹看俩小吃东西的可模样,嘴角微翘,有了一丝笑意。
菜很丰富:炒田蛙、清蒸鱼、啤酒鸭、炒白菜苗、笋尖炒鸡蛋、鸭血菠菜汤。舒家的规矩是先喝汤再吃饭。吴凡厌恶地看了一眼那黑乎乎的鸭血汤和煮的有些黄的菜叶,皱起眉头。舒梅不动声色地夹了俩筷子黄菠菜放进他碗里,道:“吃菠菜对肝脏好。城里粉尘多,鸭血能吸一吸。”
“舒妈妈做的菜肯定好吃”,大头先士卒地喝了一口,脸色变得跟茄子一样,“好咸!水!我要喝水!”
“一看就知道不是我手笔。白痴!”吴凡在心里吐槽。
青庐只有两张,一家四口刚刚好。舒梅想把他们安排到陈卫国家住,吴凡第一个就跳出来反对,说自己是男子汉,宁愿睡地下也要在这里保护妈妈、宝宝和外婆的安全。大头妹妹附和,坚决不肯走。最后彭建军表态自己是男人,也不肯走。幸而被子是够的,还有张席子。舒梅安排大头和吴凡挤一张,大头妹妹和李月娥挤另外一张,彭建军睡外面的木沙发,自己护着宝宝们睡地下。
彭建军洗完澡,孩子们已经睡下了。一出门,舒梅抢先在浴室门口给他摆好了木屐。她蹲着子,抱歉地说,“对不起,家里只有这个,你先将就穿着吧。”山之光,水之声,月之色,花之香,美人俯低头之姿态,无可名状。一瞬间,彭建军仿佛置于自己家中。听到围着小花围裙的舒梅温柔地说“你回来了,先把鞋给换上吧。”
四周是那么的寂静,彭建军蜷缩在木沙发上,只听见屋外的竹叶在沙沙地响。屋里漂浮着一种使他恋恋不舍的气息。虽然他早上五点就出发,开了近10小时的车,但是却一点都不觉得疲惫,绪很兴奋,处在一种美好的空虚心境里。他在重遇舒梅的第一眼,心头就涌起一种暖流,那感觉就像泡在温泉里,温暖又舒服。心想着,不管舒梅后几天怎样对他,都要非常自然地承受,厚着脸皮紧贴上去。这女人,像一块正在打磨着的原石,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益璀璨。他原先计划的温水煮青蛙看来是行不通了。得先下手为强。
他听着隔壁微微地不断传来的鼾声,眼角有些湿润,心里却很踏实,只感觉一种甜蜜的愉快。
第三十章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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