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末?!
谢妍震惊地睁大眼。她竟然一直忘记要算日期──月末……如果盛渲没有记错,就是已经'迟到'大半个月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恍恍惚惚听到自己哑声说,“不是那个,只是有点儿不太舒服。”
盛渲显然没有想到会突然有这麽一个变故,毕竟还是个大孩子,被'看球赛'和'陪谢妍'逼得两面熬煎,犹豫好一会儿才说,
“我叫安生来看你好不好?”安文远是盛家姐弟的专属医生。
“不用了,也许躺躺就好。你去看球赛吧。”
“谢妍,”盛渲紧紧抱了谢妍一下,“我会尽早回来。”
“好。”
盛渲放开谢妍,转身要走时忽然又转回来,把谢妍横抱起来放到床上,“我把安生的电话留给你,他知道你的。”
“我只是有点儿不舒服,盛渲,不用紧张。”
她的安慰显然没有起到作用,盛渲热锅蚂蚁似地又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最後回到床边帮谢妍把薄被拉到肩膀上,“我真走了啊。”
“去吧。”谢妍闭上眼。
她头痛,心慌,气闷,实在没心思去理盛渲的矛盾纠结了,何况现在她也不希望盛渲陪在身边。
盛渲在门口又来来回回踱了几步,犹豫片刻,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听到轻微的锁门声後,谢妍起来拨了盛涟的电话,对面传来机械化的女声:“您好,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已关机……
谢妍挫败地躺回大床中央。
无意识地拿著手机按来按去时,她忽然想起了林梵──
林梵!
一个月前!
是他?!
那天在天台,是没做过什麽措施……然後回家後似乎也没有吃过药……
潜意识下所作的选择是对的,幸好不曾对盛渲说过:他对她的生理期记得比她还清楚,而且时间上怎麽算也不可能是他的……
林梵──
想到这个名字,心脏都是被紧揪著的。
他睁大眼睛看她走下浴池时的表情,让她毕生难忘──那得是怎样的嫌恶呢?如果让他知道现在她竟然还会给他惹到这样的'麻烦'……
“谢妍,做人做成这个样子,你怎麽不去死?怎麽不去死呢?”喃喃的自问重复了几遍後,一大颗晶莹的水珠自紧阖著的睫毛上跃入散落在枕上的漆黑浓发中。
啦啦啦,今天的第二更~~~
话说,其实偶是故意更来破坏温馨气氛的,信不?
……
…………
还真信?太木良心了t_t
btbsp;chapter34
昏昏沈沈地睡过去,浑沌间却被铃声吵醒,谢妍摸到手机,按下接听键。
“谢小姐,日前交给您的文件,过目了没呢?”
文件?是了,那天遇到的'侦探'。拿著他的名片和盛渲笑笑闹闹一场後竟然把文件的事给忘到爪哇国去了。
“抱歉,还没有诶。”
“拨冗看一下好吗?那份文件,个人觉得对您来说应该还算重要。”
“好的。”
“看完请和我联系。”
“嗯,我会的。”
挂断电话,找出那份牛皮纸袋里的卷宗,只看一眼,就怔住了:那是一份亲子鉴定。
林玮衡与谢妍属肯定父系关系99。99%或更大的生父或然率(法律上证明是生父)
数据很多,谢妍看得十分迷茫,但是最简单直接的数字就在眼前:99。99%!肯定父系关系!
这麽多年,一直都还以为自己真是孤儿呢……原来,孤女竟然也是有亲人的。
谢妍执著报告看了又看,一项一项似是而非的数据,尽管不懂,也是翻来覆去地看。嘴角渐渐浮起一抹笑,然而泪水却更快地掉下来,坠在纸上,打成破碎的花形。
那麽怕,那麽怕,却只能一直都踩在风头浪尖上独自踽行的人,原来,也还是有条退路的。
哭笑半晌後,谢妍狠狠擦去脸上的泪,又重新拿起手机。
“你好,我是谢妍。”
“您好,谢小姐。”对面的声音依然很平静,似乎早已笃定了她会迅速回复。
“我想知道,林先生他现在在本国吗?”
“不在,但最近会安排行程前来。”
“我……想见他,可以安排吗?”
“谢小姐请放心,一定会尽最快速度来安排。”
“瘟生,什麽事这麽开心?”
“什麽温生不温生,明明姓翁!你说奇怪不奇怪?那个查了有四年的女孩子,上星期总算确定是了。可她对自己父亲百事不问,只要求见面。”
“林生的名气,也算是大的了。还有什麽好问。现在的女人精明来。”
“嗳嗳。”两个人心照不宣地笑。
谢妍搁下手机,拿著大叠纸张一页一页地看。门口忽然一阵嘈乱,然後开门声、掼包声,急促的脚步声,旋风也似地卷过来。谢妍还没来得及拿枕头或被角盖好那些资料,盛渲已经冲过来,手按在床边,大口喘著气望住她。一滴汗从微湿的发间滚进浓秀的眉间,又滴落到睫毛上,谢妍想伸手给他擦去,盛渲已经自己抬手抹掉了,
“你好点没有?”
“好多了。你怎麽回事,跑回来的?”
“一个人去二十多人踢来搡去,也没什麽意思。”盛渲凑过来,抵了抵谢妍的额,蹭给她一头汗,“我带你看安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