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被李栖迟看在眼里。
“阿岁,你在笑什么?”
刘氏正低头绣花,累了便抬起头休息,一眼看见坐在对面笑的憨厚的李栖迟。
“没什么。”李栖迟收回思绪。
“对了,近日陆大哥都在做些什么?怎么常常见不到他的人。”
生怕被刘氏察觉什么,李栖迟故作漫不经心转移了话题。
不过说来确有几日不曾见到陆渊了。
“我之前也纳闷,问过他一次,听他说是手头有好些事情处理,耽搁不得。”刘氏应道。
李栖迟忽然觉得奇怪。
陆渊才回来多久,那陆子明那般提防着陆渊,又怎会如此好心,把府里的事情交由陆渊去办。
想及此,李栖迟赶忙去了趟陆渊那。
果真,陆渊正在处理事情,桌上文折堆积如山,看着便让人觉得头疼。
“你怎么来了?”
见到李栖迟,陆渊有些意外。
“医馆那边进展如何?”
他停下手中纸笔看向李栖迟。
“还算顺利。”
李栖迟本想将前些天发生的事情尽数告诉陆渊,扫了眼那满桌的文书,她揉了揉太阳穴,便作罢了。
从前还是大昭皇后的时候,她替应雍写过这些。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再想起来,心里总归还是堵得紧。
“你呢?”
收回思绪,李栖迟反问陆渊。
“陆子明把府里大大小小的琐事尽数交由我来处理,明里是对我器重,实则重要事情仍旧攥在他自己手里。我倒是辛苦了。”陆渊自嘲般调侃道。
李栖迟听罢心下了然。
她就说嘛,陆子明怎会这么好心。
“你既知道他是故意装样子的,为何还要顺着他的心意?”
要换做她,她必是不会继续做下去的。
“我离开陆府已经好些年,若想真正回来,府里大小事情都是要过一眼的。而且,我还有事情没有弄懂,需得慢慢细究。突然接近陆子明,他定会察觉。”
陆渊压低声音。
事情?什么事情?
李栖迟脑海中闪过疑问。
不过这是陆渊的私事,她本就无权过问。
“你还记得我父亲为何去世吗?”陆渊冷不丁问道。
“记得。”李栖迟有些诧异。
难道陆渊要弄清楚的事情,是与他父亲的死因有关?
“当年,我父亲护送云州官粮入京,途中遭遇歹人刺杀,官粮悉数被抢尽不说,我父亲现下还尸骨无存。”
说到最后,陆渊已然有些哽咽。
李栖迟来不及心疼,只顾上陆渊方才那番话里,提到的“官粮”二字。
她从前只知道陆家经商,在荣滇境内家世庞大,却不曾想竟早与朝廷有所关联。
“我一直觉得,我父亲的死另有蹊跷。”陆渊告诉李栖迟。
“那你为何被赶出来后,却迟迟不肯回去?”
李栖迟反问。
杀父之仇,与她对应雍的仇恨有何差别。
“那时是未想过,只当是造化弄人。”陆渊无奈苦笑。
“说起来,还是我知道陆润和朝廷的兵部尚书关系密切才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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