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栖迟自是不可能轻易放过此人。
“什么指使?你这人说话好生莫名其妙!我买了东西,发现不对劲,找商家讨要说法,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方才听你说了,我才发觉兴许是自己弄错了。”
女子仰头,趾高气扬道。
“整个荣滇只有两家医馆,且前几日才传出朝廷招纳贡商的消息,今日就有人来我店门口泼脏水,其中原因怕是不言而喻。”李栖迟微微挑眉,看着女子。
她说的有理有据,自然引得在场众人认同。
“这和善和堂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莫要胡乱猜测了。”女子面露烦躁神色。
“人家都没有提起善和堂,你这般激动作甚?”
“是啊,你要不是善和堂的人,平白无故为何要污蔑别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声讨起女子不是。
女子顿时心慌不已,灰溜溜钻进了人群。
“掌柜,您不把她抓去报官吗?”
伙计气不过,忍不住询问李栖迟。
“不用了。”李栖迟摇头。
“兴许是手头有用钱的地方,亦或是遭人逼迫呢?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也未影响到我什么,就算了吧。”
李栖迟声音不大不小,正正好使得在场听了个正着。
随后,不等众人夸赞她宽宏大量,李栖迟便转身回了店铺。
一场不痛不痒的闹剧罢了。捌戒仲文网
李栖迟只是觉得好笑。这法子早在上回治理疫情时陆润就用过一次了,怎的过去这么久,一丁点长进都没有。
渐渐,人群散去。
李栖迟照旧埋头做事,医馆时不时有人进出,转眼间又化为平静。
“您是来买药还是来看病的?”
“我来找你们掌柜的。”
猛然间,李栖迟抬起头。
她见过贺守君,自是认得出他的声音。
后院,房间。
李栖迟为贺守君斟了杯茶水。
“没想到你还真把这药房开起来了。”
贺守君环顾四周,言语之中颇多感叹。
李栖迟笑了笑。
她尚且不知贺守君是为何意。
“上回你救下阿远家的狗,此事我听说了。”贺守君又道。
李栖迟愣了愣。
事情已经过去好些时间,若非贺守君今日提起,只怕她早就快忘了。
“贺大夫可是愿意来我医馆当差了?”李栖迟温声询问。
“我是有此意,不知掌柜如何作想。”
贺守君也未遮遮掩掩。
“自然万分欢迎。”李栖迟回之一笑。
她那天上午找到了他种草药的地里去,当时贺守君便应当猜出是谁告诉她的。今日再次提起,不过是为了找个台阶下。
李栖迟本就想聘请贺守君,如此正合了她的心意。
“只是善和堂最近总盯着我这个医馆,怕有段时间不能太平。”
“善和堂的嘴脸我早就见识过了,我一个孤寡老头子,怕他们做甚。”贺守君不以为意。
提起善和堂,他便是有一肚子的牢骚。
“那我就放心了。”
李栖迟嘴角微勾。
有贺守君在,她便也不用整日守着,如此就能腾出更多时间做其它事情。
比如对付陆润。
那夜之后,陆润大量购置草药。因着手头可活动的碎银寥寥,甚至跑去银号借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