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成雪是九月中旬离的京,即便这一路他都尽可能地少耽搁,可一来一回,还是花了他一个半月的时间。
他不知道这一个半月以来叔父的身体状况有没有好转。
更是忍耐不住想要见承佑帝的心。
可带着这么一大群人,他肯定无法急行去西山别院,于是他决定同黄先生兵分两路:他带着清秋道人和秦兮若轻车简从地去西山别院,黄先生则带着其他的人和箱笼回京。
“不行,我要跟着你一块去别院。”脸色有些蜡黄的五皇子却不同意慕成雪的安排。
在河里原本不晕船的他,没想到了海上却吐了个七荤八素。
若不是清秋道人帮他扎了几针,他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下船。
慕成雪看着他的样子就皱眉道:“你这个样子,还是先回京城去休养两天再说吧!”
五皇子却坚持着:“我就是想让父皇看一看我这蜡黄的脸,要不他还以为我这一路光顾着吃香喝辣在外疯玩呢!”
瞧着他那一脸认真,慕成雪也不好再拒绝,就让五皇子也上了去西山别院的马车。
秦兮若在上车前却不忘同自己的爹娘去打招呼:“你们只管先跟着黄先生回去,黄先生会将你们安置好的,也别先急着去找大舅和舅母,咱们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再说。”
在回来的路上,她就曾不止一次地听闻母亲说要去找大舅对质,可她却觉得这样做难免会打草惊蛇。
还不如趁着大舅在明他们在暗的这个机会,将事情好好调查一番,以免听到的都是大舅的一面之词。
秦怀生也认同秦兮若的这个观点:“你放心吧,这事我有分寸,你只管当好你的差,别为我们的事分心。”
秦兮若这才跟着慕成雪上了马车。
雪一直在倏倏地下着,不多时官道上就被盖上了白白的一层,道路因此变得泥泞和打滑。
祁玉小心翼翼地驾着车,生怕一不留神就滑到路旁的烂泥坑里。
因此等他们到达西山行宫时,天色已经全黑,守门的侍卫更将他们一通盘查。
赶了一天路的五皇子是又冷又饿,本以为到了西山行宫就可以泡个热水澡饱饱地吃上一顿,却没想自己连行宫的门都进不去。
他顿时就来了火气,跳下马车就同那守门的护卫吵了起来:“我们有腰牌,凭什么不放我们进去?”
没想那守门的也是个轴的。
平日只在西山行宫当差的他并不认识五皇子和慕成雪,也不认识他们平日出入皇宫的腰牌。
他只是瞟了眼五皇子拿出来的禁宫腰牌,就梗着脖子道:“这儿是行宫不是禁宫,我们只认行宫腰牌,不认禁宫腰牌!”
五皇子气得就想打人:“你们领头的是谁?让你们领头的来说话!”
领队的虽然也没见过五皇子,但到底为人更圆滑,他一边上前安抚着五皇子,一边派了人去给福公公传话。
在得知慕成雪等人已经回京后,承佑帝就一直在等着。
福公公听闻他们竟被挡在了行宫外,连忙亲自带人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