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四郎
浔阳有一个叫言及的秀才,科举落第后回家途中在一座叫英山的山脚馆驿过夜。半夜阴云密布十分压抑,言秀才本来就心情不好,环境影响之下更睡不着,索性披衣起身向外走去。
兴致院外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毛毛的一团,在黑暗中发着幽幽白光。言秀才心下一惊,连忙叫来几个随从宜其上前查看。原来是一只雪白的狐狸,却不似寻常野狐脏乱,反而十分清秀干净,皮毛爪甲更像是白玉做成的一般,言秀才平日便爱些奇巧事物,见此更是大喜将之收养还给取了个名字叫“飞白”。
一开始,飞白是由随从照顾,只在吃饭的时候言秀才挥看着它吃,每次看着飞白吃的分外享受到连眼睛都眯起来时,言秀才也是满心欢喜,自己也能多吃两碗饭。如果哪天飞白吃的不开心,言秀才自己也会食不下咽,立刻便要随从仆人变着法的换好吃的给飞白,宁愿把的吃的也让给飞白,只为了飞白能开心。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言秀才对飞白的喜爱日益加深,他发现随从对飞白已经没有一开始照顾的用心了,干脆自己来亲手带飞白,每日对飞白的饮食无比精心。白天梳毛抚身陪它玩耍,夜晚更是把飞白抱在怀里,同他一起入眠
时间一晃五年过去,言秀才有一日欲外出访友,途径凉山天色已晚,前后几十里都荒无人烟。正踟蹰间却突然变天,狂风卷着暴雨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言秀才带着两个随从急急奔至一棵树下已经浑身湿透,举目一望,天昏地暗,四野茫茫。言秀才猛地扯住一个随从矢口叫道:“飞白呢”?于是言秀才和随从冲进雨幕分头寻找,可是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只能无奈返回树下,却见树下站着一个白衣人。走近一看这个白衣人相貌俊秀身材伟岸,衣服布料随身配饰具是华贵精美异常,对着言秀才和煦的微笑着。
言秀才一愣,随即问道:“你是谁,怎么刚刚没看见你”?白衣人神色不变,向着言秀才拱手一礼:”我姓涂,族中行四,你叫我四郎好了。言秀才,你刚刚不是在找飞白吗?我就是飞白啊!这几年承蒙先生悉心照顾,四郎铭感五内。如今轮到我来报答你了。据我所知,先生今日噩运当头恐遭大难,性命堪忧。四郎为报大恩,自当竭尽所能护先生周全,先生请随我来。“说完不知从哪里牵来一匹马,让言秀才骑上去。自己牵着马缓缓前行,言秀才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风停雨住了。
言秀才一时还无法接受心爱的小狐狸突然变成了一个人,就这么一路沉默着走了十几里路。远远的看见山坡上站着三五个人。这几个人俱是一身黑衣黑帽手持强弓利箭,个个身高过丈,煞气逼人。言秀才暗自惊惧,只见涂四郎镇定自若,从容走上前。那几人竟忽然俯身下跪,叩拜不停。涂四郎问:“你们因何在此拦路”?其中一个黑衣人抬头,目光凶煞扫向言秀才,又迅速低头回道:“我们奉了大王的命令,前来捉拿言秀才”。说话间其他几人也频频瞄向言秀才,言秀才吓得差点跌下马来。却听涂四郎一声厉喝:“休得无礼,秀才先生是和我一起走的”。这几个黑怪人听了都发出一阵绝望凄厉的哀嚎。涂四郎并未理会,只回头对马上的言秀才说:“先生不必害怕,有四郎在它们不敢放肆”。言秀才谢过四郎,心下暗自惊叹涂四郎神威。
又向前走了十几里,道路尽头现出六、七个人影。它们个个铜头铁臂,手持刀枪剑戟,面目狰狞,凶焰滔天。可一看见牵马的涂四郎立刻缩头缩脚,哆哆嗦嗦手忙脚乱的拜倒在地。涂四郎喝问:“在这里干什么”?这些怪人一个个都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匍匐在涂四郎脚下抖如筛糠:“奉…奉了大王旨令,在此地等候浔阳的言秀才”。一边说一边偷偷瞥马上的言秀才,言秀才被吓得脸色煞白。涂四郎向前一步挡住了他们的视线道:“言秀才是我的朋友,你们要伤害他,我是万万不会答应的”。这些铁面人一听顿时磕头不已,连声求饶:“大人不知,先前那几个人就是没有抓到言秀才,已经被大王各打了五百铁杖生死不知,现在大人不放人,我们几个眼见也是活不成了,求达人可怜可怜我们高抬贵手,让言秀才随我们走一趟把”。涂四郎一听火冒三丈一脚将一个铁面人踹出几十步开外,剩余的铁面人一看,吓得四散开来,可还是不停磕头求饶,一个个头破血流还在哭求。涂四郎无奈道:“好了,你们不要在闹了,不然,让你们顷刻间就没命”。几个怪人不敢纠缠只呜呜咽咽着走开。涂四郎又牵起马边走边对言秀才说:“这些家伙太难缠了,现在好了,应该再没什么事了”。言秀才连连点头,心里对涂四郎的本事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