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官城的飞雪一贯稀奇,数年之中,能见一回大雪,便算是锦官城的福气。自褚昭来后,虞孤月凭借一张清冷的脸和高强的道法,致使“玉面女冠”之名愈传愈广,日日出摊,日日繁忙,欧阳辙甚至也时常走出大宅,与虞孤月一同出摊。
那日那个满口胡诌,深夜跟踪,竟还声称要与她“赛马”的男人,也在她的记忆中徐徐淡去。
冬日的寒凉日渐淡去,仅留一束浅淡斜阳存于世间。虞孤月时常装作不经意地向欧阳辙问起萧谨无的生平与经历,欧阳辙竟似毫无察觉一般俱以实对。
虞孤月更加期盼能与这传闻中的风流冷血的天之骄子相遇,好揭开于她心中盘旋数年的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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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高照,春雨绵绵,今日的锦官城初至立春时节。虞孤月捯饬着衣妆,简单盘起两绺黑发,束紧插簪,便成了略显随意与凌乱的双垂髻。
开春后,虞孤月一改从前的单垂髻,而是盘起双垂髻,配上一身鹅黄长襦、金绣红褙,鹅黄凤头履绣起红鲤,插三根金簪作配,倒像极了富家嫡出千金。
下山做法得来的横财,足以令偏远的西郊大宅转为市井豪宅。“欧阳府”的金字牌匾在市井往来处是如此耀眼。
“老头,此路是我开,此财是我赚,此宅为何唤‘欧阳府’?”
“你这小娃娃尚未及笄便罢了,古人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乃父女之情,你的便是我的,我的便是你的,懂吗?”欧阳辙扶着长须,笑的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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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娃,”欧阳辙拉住即将上马的虞孤月,“今日早些回府,为师有话对你说。”
虞孤月挑眉,勾唇笑道:“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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