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见他笑了,于是还是说了下去,她说:“哥哥,你别难过。”
“嗯,好,你说就是。”言蹊温声答应道。
“定州失守了,定陵没有了,我们在离州的,不对,是栖梧和离州边上的玉镜城。之前陪你的那个哥哥,也没有了。我爹他们都战死了,我娘才带着我到军营里来做饭的。”
言蹊被这孩子的话给惊到了,但还是脱口问她;“那言大将军呢?”
“大将军现在在玉镜城带着我们,带我们活命。”
言蹊听到自己父亲没事儿到底还是舒了一口气,他又看见小姑娘身上的白色罩子,明白这孩子在给自己的父亲带丧,说:“等夏天了,哥哥给你做个裙子,特别好看的那种好不好?”
“嗯,谢谢哥哥。”果然,小孩子还是好哄的,一笑就露出了还在换的门牙。
“哎?我爹在玉镜做主,皇上呢?”
“没了啊,定陵的都没有了。”
言蹊突然感觉心头一空,“那公主呢?河阳殿下,她呢?”
“也没有了啊。”
没有了,是什么意思,是,她也,死了?
于是言蹊又一次没有穿外衣就跑了出去,但这次没有人追着给他披斗篷,天也没有那么冷了。他看着白花花的招魂幡只觉得刺眼的很,但是他这次绝对不会再晕倒了。直到看到营帐不远处,立着的一座座新坟,他才又一次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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