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卒子本来没有太当回事,但一见张辽说话如此软弱,便也变得强硬起来。“没有军令则不可入城。”一点面子没给张辽。
张辽也很不爽,但相比起军中万余同袍,还是压下心中火气,再次请求道“今日出来匆忙没带军令,且吾孤身一身,只求进城寻自家将军一番,还望通融。”张辽一边说话,一边朝衣内摸去,却没曾想摸了个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那小卒子瞧见他这副囧迫,言辞更是犀利起来“哪来这么多啰嗦,无令不可入城,叫花子也配与我西凉军为伍?快快回去,莫要堵塞通道,浪费光阴。”
张辽双拳紧握,死死盯着小兵,一字一顿的说道“吾乃吕布吕奉先帐下张辽张文远,你可敢再说一遍?”
西凉民风彪悍,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之辈司空见惯。这小卒子也是来了劲,一则是平日里听长官各种辱骂,二则也是同仇敌忾,凭什么一个外来户要来跟自己这些人分食。
“此乃长安,不是你那什么并州。乡下来的快些回去,休要热闹了爷爷叫你好看。”周围几个兵丁也不管排查了,闸口一堵几人就把张辽围了起来。
张辽怒发皆张,一双眼睛里冒着血丝,恶狠狠的看着几人。他心知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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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善了,牛辅、郭汜素来看不起吕布,若是李催还有几分薄面,但今日之事如果不了,势必会愈演愈烈,自己帐下兵马也将分崩离析。
想到此处,张辽不再忍让,挥拳直扑小卒面门。这一拳势如奔雷,小卒应声而倒,几个兵丁也是愣了一时,再反应过来之时,几人已经扭打在一起。
张辽到底还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张文远,突左击右,横冲直撞之下就把几人放倒,但局势却变得更坏了。百夫长已经召集人手把他团团围住,利刃向前,把他堵了个水泄不通。
张辽拔出佩剑,一言不发的看着一众人等,他心里也暗自焦急,如若血流成河只怕吕家军就要从西凉除名了。百转思虑之下,脱口而出“吾乃吕将军帐下张辽张文远,今日只是进城寻吾家将军,怎料小人得志竟羞辱于吾,是可忍熟不可忍,总是一死也要叫人知晓,大丈夫不可欺!”说罢就要动手。
“且慢”百夫长也是个人精,知晓今日之事自己不在理,但西凉什么时候讲过道理了?只是封赏在即,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影响到自家将军,要知道董卓可是素来偏爱吕布。
一番思虑,他也是不好动手,但也不好意思让众人撤下围攻之态。这就叫骑虎难下,投鼠忌器。
局势一下就焦灼了起来,双方都有忌惮,却又不能丢下颜面。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只要一方有所想法就可能发生大战。
张辽眼冒精光,似乎早有预料。他陡然向前一步,惊得士卒手一抖,不觉得向后退了一步。张辽见众人没有什么反应,也是心中有底,把剑收回剑鞘,一步步的朝城门走去。
百夫长也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紧紧拽着配件,待到张辽收兵,他也给了几个心腹一个眼神。一众人等跟着张辽亦步亦趋,硬是把张辽送入了城中。
待到入城,张辽这颗心才是彻底放下,也不过多停留直奔城中心而去。百夫长呵令兵卒归位,权当一切没发生一样。
一件小事却慢慢的落下了一些种子,张辽在街上狂奔却终究是有些难以掩饰得颓败。
吕布却是不知晓此间情形,他仍旧在醉生梦死之中,仿佛看见了自己登顶大将军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覆手之间天下板荡。
“大丈夫岂可郁郁久居人下?吾若为大将军,当众横四海,威压四方!”吕布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自己,穿着鎏金凶兽铠甲,一副方天画戟屹立庙堂之上,百官瑟瑟发抖,群臣束手而立。“大丈夫应如是也!”
“奉孝何以至此?吾等何以至此?”张辽一脚击碎了房门,一把抓起吕布,双眼含泪的对着吕布的朦胧之眼说道“奉孝可还记得雁门张文远?奉孝可还记得大将军之志?吕布就是胯下小儿!”须发皆张,漫天的酒气似乎一下被击碎了。
吕布定了定神,那个大将军的幻影消失不见,只有一个真真切切满脸愤恨的张辽在眼前浮现。吕布伸手抓了抓,什么都没没抓到,有些疑惑的问道“我乃大汉大将军,何人敢辱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