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且不说宋文还在烦恼到底如何拖延时日前往长安,单说长安这边也不甚太平。
司徒王允,从洛阳一路护驾天子而来长安,说是护驾其实就是被董卓胁迫。
虎牢关被破之后,董卓对于李儒是言听计从,一方面派出人手大肆封赏各个诸侯,分化瓦解联盟大军;一方面也是在长安附近的郿邬修整城池,大建房舍。文武百官出入其间,大有小朝廷之意。其婿牛辅把守长安,日日巡查不断,又遣郭汜、李催把守潼关以待关东诸侯。内有李儒把持朝廷动向,外有间细往来诸侯诱之以利,天下人人反董,却又人人获封于董,不见朝拜,只见遥领官职。
这个大汉朝廷眼瞅着是每况愈下,自诩为大汉忠臣的司徒王允自然也是夜夜难眠,一方面每日对董卓及其手下唯唯诺诺、千依百顺,一方面又日日思量,暗暗结交豪强世族。
但终究是苦于兵马不足,又加上一众人等都是些文弱书生,对于行军打仗之事知之甚少,往往有所结论也被众人一一否决。有点像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之意。
这愁苦之事也不仅只是王允的烦恼,那董卓义子吕布吕奉先更是焦痒难耐。自从在洛阳城外被李肃所说,杀了自己义父丁原,夺了万余并州人马投效董卓之后,吕布每每被人所诟病,也导致军心时有不稳。若非是手下良将不少,封赏不断,只怕早就军心涣散,人员尽失。
来到长安,非但没有往日豪气,更是束手束脚处处被打压排挤。三秦之地,西凉野众,当然不服区区一个吕布,凭什么他一个小小的投机之辈就能够一跃而上成为一员大将?更加上虎牢关失守,退避长安,一众西凉将领更是对吕布看不上眼。虽然李儒还是一如既往的拉拢吕布,但吕布自己也明白当下处境,也不得不约束部下,规规矩矩做事。
时日一场,吕布终究还是没有忍得下去,也渐渐和西凉各部起了摩擦,董卓却根本不管这个义子的死活。他虽喜吕布之勇,但他一手打造的西凉军就这个风格,能者上凡者死,好勇斗狠更是家常便饭,董卓乐见其成。
这一日,吕布正在长安酒肆喝的烂醉,没想着祸事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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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吕布,不过一丧家之犬而已”城楼下的桥洞里,一个西凉军百夫长正在跟手底下的几个军士说话“他何德何能位居于诸位将军之上,义子义子,切,吾没听过何人以义子登顶!”。百夫长本就是军中承上启下之人,听多了上边大人物的言语,自己也时常跟底下的人多说几句。
“吕将军骁勇无敌,虎牢关大战十八路联军呢。”一个小卒子还没认清形势,虎头虎脑的怼了一句。
百夫长没有生气,只是瞅了一眼旁边的什长一眼,眉眼压低了些,不知可否的说道“骁勇无敌?战阵之上,乱军丛中,管你什么天王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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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也是一刀剁掉,还不是大人抬举。”
什长踹了一脚小兵,一脸谄媚的说道“将军说的是,我就觉着郭将军不错,上次跟着将军在洛阳可是大发了一笔”什长满脸痴笑,又有些小心的靠近百夫长悄悄地问道“听说主公准备犒赏三军,不知道这个钱财何日发下?”
百夫长盯了他一眼,有些得意的说道“你小子消息真灵通,我也是听将军说的,可不要外传。”几人围作一团,正在分享各种小道消息。
这时城门口却传来了争执之声,百夫长望去,只见一拨军士和自己的手下争吵了起来。
百夫长推开几人,呸了一口浓痰,“瞧,争功分食的野狗来了。”
张辽本是进城找吕布商议军中粮草之事,长安的粮草多是拨给郿邬去了,他们吕家军靠在长安边上,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也没人给拨付粮草,吕布又不管这些杂事,等到张辽发觉之时,军中已无三日之粮,这才急急忙忙的来寻吕布。
看到城头的牛字旗号,张辽心中暗知不妙,但没成想,还没进城就被小卒子给拦下了。
守城卒非要张辽出示往来军令,但张辽哪里拿的出来。说来也是扯淡,吕布得了封赏高居将军之为和一众西凉悍将同居庙堂,但吕布的手下却无名无份,就如张辽虽是管着万余兵马,但就是没个正式的官职。
某种程度上来说,董卓从来没有夺过吕布的兵权,但也从来没有将吕布真的纳入西凉体系之内。所以吕布军就真的是独立在西凉之外的人,也难怪处处收到排挤。
张辽自知局势艰难,也不得拉下脸来好言说道“我乃吕将军帐下张辽张文远,如今进场乃是寻自家将军,还望军士通行,日后定有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