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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葬(一)(2 / 2)

我回说,那先休息好吗?

才思轻摇头,说,见你一次不容易,给我讲讲你这些年怎么过的吧。

我回,好,只是这些年没什么好讲的,我给你讲讲认识你和师父之前的事情吧,我可从来没有对你说过。

才思应下,是没讲过,好。

那时年幼,我也没什么记忆,这些都是听宁姨告诉我的。爹是书香子弟,在东京留学时就加入了同盟会,学成归国后与娘成了婚,不久后参加武昌首义。

也是那晚娘心疾复发,死前也没等到爹,事实爹早已死了,哦不,应该说是牺牲。

彼时我不过是襁褓中只知道哇哇大哭的婴孩。次日我被同盟会其他革命党员的遗孀领养,我称她为宁姨。

宁姨在找儿子,说是在广州参加了起义,起义失败后便没了音讯,宁姨觉着,总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

而各地的战争仍在进行着,局势动荡闹了好长一段时间,一直到民国元年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才算落幕,那时宁姨带着我一路到广州又辗转于重庆,最后定居在上海,没过几年日子,宁姨便病死了,这些都是她死的那天告诉我的。

那以后我便彻底成了孤儿,流落于上海的街头。民国四年三月,上海发起抵制日货运动,后又掀起储金救国运动,我于那时倒在济世堂门前被师父师母所救,再后来就遇见你了。

才思听着说,苦了你了。

我说,好多人都苦,你也苦。

才思说话很吃力,声音也很轻,你去隔壁的房间看看吧,项启明的姐姐在那里。

我回说,好,不过我先给你诊脉。

轻手将才思放下躺好,替她掖好被子。搭上她的脉,知道她已经油尽灯枯了,才思自个也知道,安慰似的看向我。

世间情多似海,而最终走到最后的又有多少。

即使项启明毁了才思的家,才思也还是没办法恨他,他们直接隔了太多东西,要怎么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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