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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语(十一)(2 / 2)

清晨第一束阳光总是刺眼,那晚灯火通明的站口也是一样。我与我送师兄到火车站外,临别时师父把手里的花生米和枣糕交给师兄,丢下一句:“好好照顾自己。”便转过身再没说话。

我知道师兄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了,抱了抱师兄。告诉他行李里有盒枣糕,是爹做的,还有一件成衣,是师父偷偷买的。

师兄看着师父,喊了爹,师父犟着不愿意回头。

师兄让我替他谢谢爹,要说让我照顾好自己,说到这他停下来,这些日叮月嘱的话语在离别书显得如此廉价。师兄想了想告诉我,如果见到岁姐姐,替他说声对不起,停了停,又改口说,还是说祝她幸福吧,最后又说,还是不说的好。人已经离开,再多的话语也不过是徒增烦恼,师兄希望岁姐姐忘了自己。

师兄离开后后师父也终是没忍住,转过身在人海里寻找师兄的身影。

我想起去年,我在姐姐怀里哭的撕心裂肺的场景,不过一年,我既已不是那个追着火车跑的孩子。

新年到了,该到的人都没有到。比如姐姐,比如师兄,比如岁姐姐,比如秦淮……

年过的极清冷,只有我、师父和爹三人吃着年夜饭,我吃的无味,师父和爹在聊天,聊起了很多人,姐姐,师兄,师母,娘,也聊往日的糗事。

聊着喝起了酒,借着酒疯,念着两个孩子。

师父说,有这样的儿子,他骄傲。

爹说,对不起姐姐。

我已习惯爹说这些话,关于我来柳家前的事情,我也不在追问。

两个人酒量都小,一起兴喝的多,醉在桌上睡了起来。我把爹扶回房间,又把师父扶到我的房间,替他们盖好被子。

两人嘴里都念着人,爹断断续续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师父念着幸儿,也念怀信。幸儿是师母的名字,怀幸,怀信。我暗叹,这两人还真是像啊。各有各的心事,拗着不说。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长出了白发。这夜我毫无困意,一夜未眠,心绪飘向窗外。

第二日两人完全忘记昨晚说过的话,互相嘲笑对方喝高了,酒量这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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