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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华(八)(1 / 2)

师兄在八月之际离家。

当日师父犟在药房里不愿相送。这个清晨雾色浓重,雾里他们都看不见师兄的眼泪,道别也就没有那么难,只是风有些刺骨。

我与姐姐送别师兄,一直送到火车站,临上车时我将师父昨日交与我的花生递给师兄。

师兄接过,如往日般摸了摸我的头。抬头对姐姐说:“才思,我不在,就麻烦你多照看丫头和我爹了。”

姐姐笑说:“说什么傻话,你照顾好自己便是,这有我。”

师兄转身离去,我意识到再见不知道是何时,抓起师兄衣服一角,扭捏着让他早点回来。师兄蹲下,伸手覆在我的头上,这个动作他做了那么多年,早已成为我生活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我手中的衣角被抽走,师兄淹没在人潮里。很快,汽笛鸣起,我很怕师兄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从此无人与我打闹,无人轻抚我的头发,无人喊我那声,丫头。

想这我越发难受,身体不知哪来的力气,追着火车跑,喊道:“师兄你别走,不要留下阿浓一个人,别走,别走……”我不知道师兄能不能看到,能不能听见。

火车越来越快,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累倒在地上,眼泪大滴都掉落在地上印成一片水花,我大口喘着气,长时间不止抽泣使得我头发晕,手脚麻木起来。

许久姐姐从后面赶上,蹲下抱住我,任由我在她怀里哭的撕心裂肺。

这是我记事后第二次送别,第一次是与宁姨死别。那时尚年幼握着宁姨的手,试图暖回她的温度,可一切所做不过是徒劳,宁姨还是走了,如同师兄依旧离开了。

我是害怕离别的。

最怕看秋日深肃时叶落满地,如此才能足足显得季节轮回属于秋的荒芜。院里梨树落成了秃头,秋千上布满了厚厚的一层叶子。我坐在树下,背靠着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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