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阵悲悯之心涌上心头。
她深知自己作为嫌疑人指定的辩护律师自己的职业道德规范要求自己无论何时都要,依据事实和法律,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维护社会公平正义。这也是她做律师的初衷。
眼下看来,没有自首等情节,目前要做的是联系嫌疑人家属商讨关于积极主动向被害人家属赔偿求得谅解,被害人家庭未来承担一个植物人的费用也是莫大的负担。
江都市看守所内,安宁看着对面的男孩子,很难相信眼前的男孩子会死是一起故意伤人案的犯罪嫌疑人。那张清秀的面庞上透露着稚嫩,男孩的眼睛一直低垂着。
“你好,我叫安宁,是你的指定辩护律师。”男孩依旧没有做声。
“你现在涉及一起故意伤人案……”“目前的话我会尽快和你奶奶会面商量赔偿事宜,争取求得对方当事人出具谅解书。”
说到这,男孩突然抬起头“帮我跟奶奶说,让她放心,她最近感冒了,我,我还没来得及给她买感冒药……”男孩握紧了拳头,两滴泪珠滑落。
安宁看到那双黑黝黝的眸子里的那种倔强,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如果真的关心你奶奶,为什么会犯下这种罪过,让你奶奶承受?你考虑过你上海的女孩家人的感受吗?”
“我……”男孩想说什么,却生生咽回去了,半晌吐出一句“大不了我一命偿一名,我自己做的绝不会拖累别人。”说罢再不肯回答任何问题。
一上午的会见没有得到任何有用信息,除了提到奶奶那里,男孩就像一块铜墙铁壁,再无任何反馈。
回到律所,已经是中午了,大家三三两两都去吃饭了,安宁才回办公室,刚拿了桶泡面放在桌上。
程度走了进来“中午又吃这个?”安宁笑了笑“过几天有个离婚官司要开庭,准备中午在整理一下之前的情况。”
“跟你说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中午有家法律顾问单位请吃饭,你跟我一起,这家单位后面的经济纠纷案件你来负责。”
听到这,安宁收拾了包。
程度驾着车不时用余光观察坐在副驾驶的安宁,安宁到所里5年了。
刚开始,他以为不过又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以为律师这行挣钱多,看上去光鲜亮丽,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这个女孩身上有着一种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执著。
她并不像很多年轻律师一样,直奔所里业务大拿门下,要接的都是经济案件、法律顾问这种来钱快的活。而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越活越回去了,成了20多岁那个毛头小伙的样子。
离婚几年来,他的身边不乏莺莺燕燕,可是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让他一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常常却不知所措。
“flymetothemoon……”电台里放起了这首老歌,旁边的女子的面庞让他感受到许久不曾有过的宁静,多希望这条赴宴的路能一直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