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哥,我家今年的公期,你能够来吗?”正当薛源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林晨的一个电话打给了他,对呀!我们可以去那个乡下农村呆一段时间。
当薛源走到宾馆客厅给小英打了电话,把情况给她说了一下时,她尽管很疲惫,还是答应了薛源。
程小英跟着薛源旅游回来,全身彻底放松下来,身体的疲劳就凸显出来,她躺在床上,舒展着身体睡了整整一天,她打了招呼,让薛源这这一天内不要叫自己起床吃饭,或者安排其他事情,她要好好地睡上一觉。其实程小英在太阳落山前就醒来了,她把旁边的枕头拉过来垫在自己的头下,让自己的身体稍稍抬高了一些。她停歇了一会,仿佛刚刚的操作浪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茫然地半躺了一会儿,头脑稍微地清醒一些,她的脑海里电影似的回放着这几天和薛源的相处,尽管很欣喜和激动,但是这种欣喜和激动的背后,有着深沉的危急。自己违心的相随,让自己也渐渐失去了信心,消费观念的不对等,也许是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自己从小就过着衣来张口,饭来张手的生活,现在却要刻意地回避着这种思想,按照她母亲的定义,她很不看好他们建立交往的男女朋友关系,程小英还因此事与母亲顶撞过,说他们同时代的年轻人,不会产生多么大的差别,即使有差别,双方也能相互体谅着度了过去,而现在却发现这个观念真是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薛源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和许多的文人墨客一样,他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性格,与自己活泼开朗的性格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他的心里像藏着什么事情,每天忧心忡忡,除了吃喝游玩,完全不再靠近自己的身体,尽管自己早已为了他敞开了大门,尽管自己完全不设防线和有意引导,薛源还是每次都可以紧急刹车,适可而止,这让程小英的心里痒痒的,有了一种猴子偷了人参果实,捧在手里却吃不到嘴里的感觉。也许到了应该离开的时刻,但是她又感觉不甘心,就这样地回到家乡。她要留下来,做最后的试探,哪怕是心死,也要给自己的青春爱恋做一个交代。
程小英正在盘算试探的计划时,薛源给她来了电话,把去乡下农村过公期的事情说给了她听,也许这是个计划,于是她就很爽快地答应了。
按照林晨给的地址,他们辗转了几次车,就来到了林晨居住的村镇,林晨在村口迎接了他们,于是交接了礼物,跟着林晨和她的亲戚几个人向村内走。
又是一个女孩子,薛源到底接触了社会上多少女孩子?程小英跟在薛源的身后,暗暗地思索着。
“什么叫公期?村子里怎么这么热闹?”薛源看到村子里到处张灯结彩,鞭炮轰鸣,每一家都透着欢乐的气氛。
“公期在本地很多地方叫吃公期,也叫闹军坡,在本地是比春节还热闹的节日,传说从前有位渔夫,他到大海里捕鱼,鱼没有捕到,却多次都捕捞到一株大树干,他很不高兴地把树干扔到岸上,这时却发现鱼篓里装满了鱼虾,他很高兴就回了家。谁知当晚,渔夫梦见了遭灭的乘坡洞主公,他要渔夫请人把打捞的那株树干雕成自己的像,并说等雕好以后,如果人们都来供香,和他灭亡的那天,抬着他的像到处巡视,所到之处,只要人们香火供他,他就能够保佑渔民们即使不出海,也能五谷丰登。后来,渔夫按照梦里的说法,找人雕了乘坡洞主公的像,每年找人抬着他的像到各村去巡视,要香火,果然梦想都灵验了。当然,这只是传说,所以真实性还有待考究,但是闹军坡的传统却传了下来,我们村离海比较远,所以我们的公期就排到了年尾。”林晨在前面引导着,并不断地和周围的相遇的人打着招呼,她接着介绍说,“我们村前的庙里现在供奉的是南北朝女英雄洗太夫人,现在每次公期,抬着她去要香火,也就和那个传说有所差别了,当然这些还是抵挡不了我们对这个节日的热爱,明天就是整个村镇的节日,外出的人都要回来,所有村人的亲人和朋友都要来,当然哪家来的亲戚朋友多,哪家就非常有面子,所以明天可能村子里会拥挤不动了,所以我让你们来看下热闹。”
“那明天会非常热闹了?”程小英也兴致勃勃地问。
“那是当然,我们剧团也来了,从今晚开始就要连着演七天,这次是陈子健团长亲自带队,现在正在村镇中心广场上调试音响,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林晨知道薛源前些日子在剧团的耿介,她试探着问薛源。
“那有什么?我们前来就是凑热闹呢?”不知内情的程小英抢先说。
林晨的家在村镇偏前的地方,转过几条胡同,就走进了她家的庭院,火山石堆砌的墙,房屋好像是新盖的,门上的对联还清新地悬挂着,新房进门的火盆还没有端出去,在大厅的桌子下摆放着。
如父亲一样的农民林父放下杀猪的刀子,接出来让烟送糖,这让薛源感到很亲切,他推辞着,看着一群年轻人抬着捆好的猪,从墙角的猪圈里走出来,按在门板上,一位年轻后生捡起地上的刀子,朝着吼叫猪的脖子捅了下去,一股鲜血喷洒出来,种猪挣扎着蹬着腿,渐渐地安息了下来,后生们才松开了手。
“看来!明天的阵仗肯定不会小!”薛源心里暗暗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