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字大街与飞雁斜街交口处,十来个溃军正两两散开,各自以周围房屋为掩体监视着街上的一举一动。
“三哥,你说这弓兵营和亲卫队都去了多半天了,怎么还不见回来呢?不会都交代在那了吧?”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汉子对身旁的伙伴嘀咕着。
“呸、呸、呸,你小子!”三哥刚骂了两声,自觉动静过大,赶忙压低了声音:“有你小子这么咒自家弟兄的吗,也就是我了,要是让将军听到非得治你个扰乱军心的罪不可。”
那汉子则满不在乎地晃了晃脑袋:“还用得着我扰乱军心吗,当初咱们五千人跟着王子狐起兵,这一路厮杀死伤的加上半路开小差的,最后活着挺到临川城的也就这一千多人了,即便这次侥幸逃了,还不知道下个落脚点是哪呢。”看来他对于这支溃军的前途很不看好。
“将军不都说了吗,咱们干完这一票就去边境蛰伏起来招兵买马积蓄实力,待时机成熟咱们立马起兵占领西面边陲四城,以此与朝廷形成对峙局面再图发展,你就别发牢骚了。”三哥安慰道。
“听他的鬼话吧!”汉子不屑地撇了撇嘴:“当初要不是他王子狐忽悠咱们,说什么国君与太子外出狩猎,此刻国都空虚他已联系好朝中大臣与他一同起事,咱们拥立他继位为王便是从龙之功,咱们能是现在这个局面吗?”
那汉子想着今日惨死地战友、想着家中等待他回去的妻儿老小、想着以后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流离生活越说越激动,三哥见动静越闹越大刚想呵斥一下,就听前方传来一声喝问:“口令!”
原来就在二人说话间,一队人马已来到街口,借着月光只能隐约的看个大概,似乎是之前赶去伏击临川守军的弟兄们,但由于他们是暗地监视,手中没有火把无法分辨真伪,于是最前方负责监视的军士开口询问。
“借粮!”对方干脆地回复。
“哎呀,哥几个回来了?咋样没又弟兄受伤吧?是全歼敌方守军了吗?”在得到对方回复后,几个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都回来了一个不少!弟兄们都出来吧。”又是一个声音传来。
接着一个个火镰引燃了火把,七八颗火球凑上前来,既然自己人平安无事的回来了,那就是说眼下临川城已经没有守卫武装了,他们也就不用在黑暗的角落里隐蔽侦察了,纷纷上前向领头的队长打听着情况。
领头的队长见众人七嘴八舌的围了过来暗自好笑,只见他摆手示意队伍里的其他士兵继续前进,他则站在原地与众人闲谈了起来。不过众人没注意的是那些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士兵并未走远,而是呈圆形将他们围在当中。
“欸,你?”就在火把映照在领头队长的脸上时,一人猛地发觉了不妙,亲卫队的人他虽然不熟识可终归同属王子狐部下,对那些人名字叫不出但长相却认了个七七八八,眼前这人则跟他记忆中的任何一个亲卫队成员都对不上号。
就在他刚想发声时就觉脖颈处一凉,一把泛着寒光的戟头已搭在了他的肩上。与此同时其他十余人同样被控制了起来,就听他们身后一人脆声说到:“放下兵器,不要做无谓的反抗!”
接着十几名守军上前缴了叛军手中武器,然后熟练地扯下他们的腰带与绑腿捆住手脚,整整齐齐的扔在街道两边,一将军摸样的青年走到他们面前说到:“你们跟着王子狐谋逆已是灭门诛族之罪,不过本将军仁慈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一会儿将你们在王子狐军中亲友的名字说出来,谁说的多往后议罪时便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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