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城太守府中,辛掌柜与临川太守谷向明屏退左右侍女家丁,正分宾主坐在正堂相对无言,虽然二人一言不发但此刻心中都不免为南城的战事担忧。
“谷太守如此泰然,似乎对平定王子狐的叛军胸有成竹啊。”辛掌柜对目前战事一无所知,但他知道族内大宗的贵人现在就住在南城里,若是那两位在他这有什么意外他可不知如何向家主交代,故而想从谷向明这边寻求些积极的回复来自我安慰。
谷向明此时也是心中无底,原来早在一年前他那个师从乡津老人的女儿学成归来后便对手下的临川守军进行了整编,谷向明虽不懂军事,却也觉得整个军队在气势上已跟一年前的那支守军迥然不同。
但此次也是整编后的临川军第一次实战,对手又是王子狐率领的新国正规军队,无论从临阵经验、军队配备还是双方兵力临川守军都处于劣势,但回想起女儿和守军们出征前那股信心满满的劲头,他心里又觉得也许会有奇迹发生,万千劝阻的话语堵在嗓眼当时竟没发出来。
不过对于辛掌柜的询问他还是要以安抚为主,免得前方还没怎么样自己后院这边先沉不住气了:“辛掌柜不必担心,适才黑甲军的飞鸽传书你也见了,王子狐只有1500名溃兵,想在一时间掠夺足够多的粮饷绝无可能,即便守军不敌也能拖住他片刻,而黑甲军乃是骑兵,寒山大营离此不过百余里算算时间再有半个时辰应该就到了,到那时王子狐不是束手就擒就是仓皇逃窜,临川之危自解。”
谷向明所说辛掌柜自然知道,他目前还是担心士渊和溪契的情况故而旁敲侧击:“太守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小老儿将半生的积蓄存放在了南城鸾居巷的别院中原想着留给自己做棺材本,不想今日南城遭难我那棺材本恐怕是难保了。”
谷向明一听微微摇头,心说这时候你还惦记着你那些个财产,能活命就不错了,今晚你要是住在南城别院跟那些叛军为了这些黄白之物争论起来怕是人都凉透了!但他脸上却是一副安慰的表情,拍了拍辛掌柜的肩膀:“辛掌柜何必为了身外之物揪心,本官之前也说了只需半个时辰杜徵舒将军便能率领黑甲军赶到临川,到时若叛军还未溃逃你的财物必然原封不动归还府上。”
辛掌柜听了谷向明的安慰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而后他又做心有余悸状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今日多亏了新川总铺传来消息,不然我今日晚间本是要去南城别院过夜的,哎!也不知那南城现今是个什么模样!谷太守,您说王子狐的溃军会屠戮南城百姓吗?”
谷向明手捻胡须沉吟片刻后将女儿临行前跟他分析的敌情向辛掌柜复述了一遍:“我虽不敢打包票,但据我推测王子狐必然不会在此时旁生枝节。溃军不比野人部落,野人部落每下一城必定烧杀掳掠,那是因为边境守军和援军已被消灭他们需要劫掠人口与食物。而王子狐的溃军他们不过是为了粮饷,前有守军后有追兵纵使他想做时间上也来不及。”
“如此甚好,天佑我临川百姓。”辛掌柜听谷向明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心下一松,就在他想再说些什么转移话题时,就听堂外传来一声高呼:“报!公子已率兵突破叛军封锁成功进入南城!”
谷向明命人将传令兵带至堂下赏了对方一串钱问道:“说,前线具体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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