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苦难来临了。
那房间里没有床,只有几张草席铺在地上,草席表面被蹭得油光发亮,有些已经被磨断了纱筋,席草不规则地散开着,显露出地面不同的几何形状。一个房间里面关着有十几号人,都是二十几岁以上的年轻人,整个房间里,我是年纪最小的一个。由于有了前面那个遣送站的经历,我进到这里时就不再畏畏缩缩的了。有几个年轻人正在聊着这里面的各种奇闻异事,我感到好奇,也为了能够和他们混熟,便上前旁听他们聊天,偶尔插上个一两句。其中有两二个身材健壮年纪稍大的年轻人调侃式地问了我哪里人、怎么来这的、多大年龄、家里有没有姐姐、长得漂不漂亮等一系列要紧问题,我半真半假地回答了几句,他们又调侃了下我的身体(因为我身体比较矮小),我尴尬地笑了笑,并没太在意。午饭过后,我就径直躺在草席上睡觉了。
我迷迷糊糊睡了有大半个下午,醒来时发现口水流了一地,又感觉耳朵里有臭臭粘粘的东西,我擦拭了下。旁边坐着那两个身材健壮的年轻人冲着我极其猥琐的坏笑,我忍不住地质问他们:“你们是不是对我干了什么坏事?”他们边笑边轻蔑地说道:“刚才我们在你身上放炮了,直接放到你耳朵里去,真准,哈哈哈哈……”我怒火中烧,随口吼了句:“妈的,你们这般混蛋。”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年轻人就冲过来把我摁倒在了地上,骑在我胸上,重重地抽了我几个大嘴巴。我竭力地挣扎着嘶喊着,希望有人能过来帮我解围,当我祈求的目光扫过时,一个个皆无动于衷地观看着,没人劝阻一句,更没人上来解围,似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是一场耍猴把戏。我被打得两颊发烫,耳朵嗡嗡作响,另一个年轻人也顺便过来猛踩了我几脚肚子,我顿时感觉五脏俱裂,几近窒息,抱着肚子半晌都发不出声音来。那俩年轻人见我不喊了,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的说道:“在这儿给我老实点,否则让你去“打电话”(就是把人摁进马桶里并让他大声说话)。经过这番教训后,我清醒地感觉到这里面的形势非常的严峻。我开始谨小慎微,不敢再有丝毫造次。在认清了形势后,我寻思着得在这里面找个靠山以免再次被凌辱甚至被“打电话”。两天后,房间里又进来了两个人年轻人,其中一个身材偏瘦弱,说话娘里娘气的,另一个身材健美,长相英俊,一看就是个练过的人。这两个人进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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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后,瘦的那个只是默默地坐着不敢吭声,而那个健美男则是一进来就毫无顾忌的向大家询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啊?谁最早来的?”大家都没吱声,那两个欺负我的见他这架势也没搭话。我见这情形,便上前主动跟那个健美男搭起话来。健美男也很大方,直接坐我身边跟我聊了起来,他告诉我他叫阿飞,我也告诉他我叫阿云,于是我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阿飞在这里面的第一个朋友。后来那两个欺负我的也与阿飞搭讪了起来,他们还让阿飞露两手,阿飞也不谦让,给他们现场表演了后空翻、劈腿、单手悬空倒立等绝活。看到阿飞的惊人实力后,为了进一步巩固与阿飞的关系,在后来的聊天中,我还故意向阿飞“透露”我家中有个“漂亮的姐姐”。阿飞还饶有兴趣跟我讨论起了我的“姐姐”来,以致于在其后的时间里,那两个欺负我的年轻人干脆在我面前戏谑的称呼阿飞为“你姐夫”。
由于阿飞的关照,我在这里又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三天。
但我没想到的是,更深重的苦难还在后头。
三天后,我又被转移到了另一个更高山上也更加偏僻的地方,和我一起转移的还有阿飞、踩我肚子的那个年轻人以及与阿飞一起进来的身材瘦弱的娘娘腔和其他几个同房间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