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风雨摧金蕊,天助有心人
却说这周惠兰自改命风波以来,易名金蕊,长居听雨轩之兰亭,久染风尘,乍一见旧主故人,遂掩面痛哭而隐退于后院不出。你道为何,盖因当初之旧事乃其心甘情愿也!今观二子出则众人随从,宴则觥筹交错,甚是胜过往日刘家主之风流,窃思忖若当年任意委身,必不至于此,今悔之甚晚矣!遂心痛莫名,如失万金!
二子于头牌房中宴众人,出手阔绰,为此堂众皆多吹捧,谓之前途无量,花花轿子,越抬越高,云帆海量,良才漏酒,闹至半夜,堂众皆醉。
二子复来寻花魁,门外提灯之小女曰:“娘子疲乏,过夜需五十两,且只待一客!”
因囊中羞涩,良才白眼,云帆不悦道:“非为过夜,实乃探望!”
小女不肯,以灯拦路,直言道:“客人容禀,我家娘子规矩不可破,凡是客来,不论嬉戏,唠嗑,下棋,饮酒,过夜,入门费皆五十两!又因前日伺候黄员外,我家娘子身上疼痛难忍,故而今日只接待一位客人,万请见谅!”
恰巡夜人路过,梆子当当,子时已至,小犬主遂嬉笑令曰:“今日已至,快请娘子出来宴客,本主要吃早饭!若不依,便教你家老鸨衙门口相见!吾十两白银可不是好拿的!”
花魁超前离席,小女知之甚详,闻言乃惧,遂弃灯飞奔而去,看那模样八成去寻老鸨龟公去也,二人亦不怕,打开内门,闯入后院花魁之私房内!
房中微醺,惠兰正坐于床前,窈窈窕窕,宜戏宜眠,见二少来临,遂复以手覆面,直对幔帐,两股战战,羞于见人。
老鸨龟公径至门外,战战兢兢,不敢多言,皆因那前面房中数十堂众凶残且醉,若闹将起来,一行人自然无事,倒霉者必听雨轩,此乃池鱼之灾也!老鸨甚惧回春堂,又心道,非白嫖,贱卖也,苦者乃金蕊一人尔,外人不知!遂逐龟公杂役,复任小女守门,勒令禁口闭目塞耳,闲人一一散去不提。
二少坐于桌前,相顾无言,短短二年又三月,物是人非,使人扼腕。伊人微泣,声势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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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以至于四肢皆颤,六腑皆伤,令人闻之而心酸,感之而嗟叹。
五更天,金蕊娘子昏昏然溃于绣床。
惜哉,憾哉!良才有凄然待救之娇娘,四海有依门望夫之美妾,采纳无门。二者又疏于钱财,赎买无法。半夜思量,俱无计可施,颓然而去。乃至前厅,探知金蕊身价千两,遂虎头蛇尾,不了了之。
眯至清晨,二子聚堂众,言修炼皆有小成,各欲归家,探亲携妻,诸事繁多,是以就此离回春堂,首欲往镖局而去,请诸堂众带话回去。那众人皆知二人乃客居回春堂,强留不住,吃了早饭方归。
却说午后,金蕊转醒,出而又唤小娘,一问三不知,无只言片语留下。金蕊握拳泪崩,心如刀割,点点猩红滴落褶裙,粒粒珍珠坠入尘泥,复溃于兰亭梅下!
亭中有二早客,一者白面,面色阴郁,似乎举目皆仇寇,一者魁梧,须发皆白,面色阴沉,仿若负债数百万!
见金蕊溃,俊者颇悦,乃扶至亭中,肆意摸索。老者闭目,似眼前一切皆污浊,唯独心中一灯亮。数息后,俊者曰:“未曾想,此地却有根骨奇佳者,天眷我也!”
老者喷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