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悄悄的撒入这安静的校园,蝉鸣,夜虫也出来贪婪的喝着露水,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最后她说:“儿子在家还在等着她做晚饭。”我立刻心软了,我说我写。她说:“好,以后要看你的表现。”
晚上回家坐在桌前,面前摊开一张洁白的信纸,却不知如何下笔,双手抱在脑后靠在椅子上想了很久。最后,提笔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静夜思》,里面检讨了今天自己的所犯的错误,阐述了自己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也表达了自己对未来的愿望和期待,在这篇写给她的所谓的“保证书”里面没有应付,没有套话,我真诚的面对自己,面对她,不论她是否能认真读我的心里话,我都对得起那晚她放弃陪家人的时间陪我那么晚了,其实当她说孩子还有吃晚饭一直在和我谈的一一霎那,我已经有些感动了,我觉得她还是不错的,内心也渐渐的认可了她。
下课后,我被她叫到走廊,她微笑的对我说:“你的保证书我已经看过了,谢谢你的坦诚和信任,写了那么多心里话,好好学习,什么也不要去想,老师相信你会成功的。”说完又靠近了我一点,我们似乎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我又闻到了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我用力的点点头,很高兴,她认认真真的看我写给她的“信”了,然后蹦蹦跳跳回教室了,我能感觉我的身后有那么一双眼睛也在温柔欣赏的看着我,估计班级这时候也有许多同学捕捉到了这个场景,也会在脑海里画了几个问号,其实我自己也解释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这么微妙中慢慢靠近着、靠近着。
此后的几天,我的心情都很好,认认真真的学习,再也没有调皮和偷懒,信守着我对她的承诺。我觉得她对我的表现也是很满意的,每到上课的时候,她看我的目光都变得那么温暖和亲切,可能这种交流只有她和我懂。
这天傍晚晚自习前,我收拍准备回去上课了,这时看见各科老师一起有说有笑的从侧楼梯走了出来,尤其是数学老师,个子175,太高了,一眼就能看见人群中的她。他们去哪里呢?我问b,b说下班了呗,我说不对,肯定是集体活动,估计是去吃饭,肯定是咱班家长请这些老师吃饭。b说谁啊,这么大的手笔?我说:“走吧,明天就知道了。”b不解的追上我,问:“为啥明天就知道了?”我说:“明天上课后,你统计一下每个老师叫谁最多今天这顿饭就是谁请的了。”b啊了一下说懂了。
第4节大雨
早上起来灰蒙蒙的一片,雨水噼噼啪啪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很大很大,迷迷糊糊抓起电话打给b,告诉她别等我了,外面下大雨了吧,你先走,我再睡会。然后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7点了,饭也没吃穿上雨衣就冲进了雨幕。这场大雨还在肆无忌惮的下着,势在要吞噬周围的一切似的,我费力的骑着自行车,城市的排水系统彻底瘫痪了,最低洼的地方已经没膝,我费力的骑着,在雨中挣扎着,更难的是过汽车的时候,车掀起的水浪会把你冲的偏离方向,我依然倔强的和暴风雨搏斗着,站起来骑,目标就是学校。相信现在的孩子再也没有我这样的经历了,车接车送,家长全程雨伞护送,滴雨未沾。每到下大雨的时候,我开着车奔走在上班的路上,听着能让人伤感的音乐,缓缓地响起淡淡地缠绕,挥之不去的是那天那个执着而倔强的瘦小的背影。其实傻乎乎的我可以等到雨停了再走,但是我怕迟到,怕自己失信,我可以换一条路再走,又怕绕远耽误时间,就这样到了学校,进班级的时候,好像就我这么狼狈,浑身都湿透了,我和谁都没说,默默的擦拭着身上的雨水,湿乎乎的衣裤就这样在身上箍了一天,也不知道给父母打个电话让他们给捎件衣服换上,也许他们都在上班,都很忙,不想去麻烦他们,大下雨天的,他们每天为了生计也很辛苦的奔劳着,我宁愿自己默默承受。
下课了,b兴奋的跑过来,小声说:“我知道是谁了,是杨雷。”我们默契的点点头,这个只有我俩知道的秘密。他爸爸是银行的行长,怪不得这么大手笔呢,其实我觉得到了高中家长真没有必要再替孩子做这些,我们的老师都很认真负责的对待每个学生,即使不做这些也会对你很好的。杨雷在我印象里是一个内向腼腆的大男生,在学校三年,他似乎是那种早已被同学忽略的角色,他爸爸是行长也是从同学口中获悉的,他看起来一点不像,穿着朴素,永远都是淡蓝的衬衫,校服裤子,原来富二代也有不张狂不高调的。所以“请吃饭”这件事没有影响我对他的好印象,后来他考去了北京,估计今后要子承父业了。
第5节母校
高二上学期中考完试,老师们都忙着批卷,同学们有的聚在一起聊天、有的在进行着阶段性总结、有的在查缺补漏、有的在规划下一阶段的计划、有的去操场散步,所有人像一根很紧的橡皮筋由紧变松后,都出现了最原始的松弛状态,一切都放慢了,轻缓了。
每个人对自己的母校都有着很深的感情,似乎是对自己一段以往时光的记惦和怀念,已经有一年多没有看见初中的班主任,虽然在初中的三年里,她对我一般,但老师毕竟是我教导了三年知识和做人的老师,犹记初一初二时的我还是个孩子,每天只知道玩,连老师留的作业都记不全,就是不会学习晚熟的那种孩子。性格天真,活泼、好动是一个外向的孩子,学习成绩在班级排中等2、30名。开始老师觉得我很聪明就对我很好,想让我成为学习尖子,可是不谙世事的我怎么懂得这些玩意,依然不着调依然像泼猴一样,后来她对我大概失望了,觉得班级有那么多同学要管没有必要把精力放在我的身上,此后上课再也没怎么叫过我,我清楚的记得初二下学期的一天自习课,前桌徐磊放了个屁,静悄悄的教室瞬间被打破了,它像一个惊雷一样炸起,同学先是一愣,然后是一阵阵哄堂大笑此起彼伏,他同桌把他的帽子悄悄的放在了他屁股后面,回头和我们说这味就散不出去了。我和同桌对她说:“一定封堵好!”这时老师的一双凌厉的眼睛早已在门口的小眼孔窥探多时,正当我们已经得意忘形的时候,她唰的把门打开了——寂静,我们的脸还没来得及回复到一本正经的学习状态,而我还在呲牙咧嘴的笑着,她这时看见了我,大骂道:说我像个大傻子一样,天天在班级里混什么?老师此时新烫的卷发也随着她骂人的节奏有弹性的乱跳,蓬松感就像庄稼地里枯黄的柴火垛。我心里很是不平,暗地叨咕着,同桌也讲话了,可是老师没有说她,就因为她学习好,他的妈妈是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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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我把头深深的埋进桌子底下。其实老师永远不知道,这件事对我的触动很大,它深深地刺伤了我的自尊心,老师可以三个人一起骂,我没有怨言,但单单挑出我来,很明显对我是讨厌的,因为我不仅学习不好,还影响了班级纪律,我渐渐的开始懂事了,一个孩子如果成长了懂事了,是不是以抛弃了纯真和美好,换来了明白人世间的世俗作为代价呢?在我那颗懵懵懂懂的小内心,稍稍懂得了什么叫做人情世故、世态炎凉。懂得了要想让别人看得起就必须自己有出息,懂得了升学考重点高中意味着什么。没有人发现我变得孤僻了,冷漠了,对任何人都封闭起自己,认认真真的学习,初二下学期末考试,我考了全班第七名,我清楚的看见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成绩里我的名字排在了最后,但名字前圈了一个巨大的7,估计学委和老师之前都没想到我坐上了“飞机”骑上了“骏马”。那天老师看我的目光变得温柔了,妈妈第一次趾高气昂的开了一次家长会,初三考到了全年级第14名,我成了所有科任老师保护的重点对象、关心对象、关注对象。我有今天的小成绩也许是她当年激励我的结果吧,或许没有那年的当头棒喝,也许我去了哪个普高或技校。其实现在想来,现实生活的残酷远比老师当年的冷嘲热讽要残酷的多。
就这样回忆着回忆着不知不觉走到了11中的门口,多么熟悉的一切呀,在这里有我的欢笑、有我的歌声、有我的泪水、有我的誓言,当我今天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心潮澎湃。坐在老师的办公室里,她很亲切地拉着我的手,一改当年印象里严厉的她,说心里话,在教过的老师里,我最怕的就是她,自带气场的严厉,她关切的问我的学习和生活近况,她显得很激动,说我是这一年多来第一个来看她的学生,我俩说了很久。天渐渐黑了,到了该回学校的时间了,她拉着我的手送我很远,直到校门口,我蓦然回头的时候发现老师老了,当年的卷卷的头发现在已经稀疏了好多,没有了蓬勃生长的弹性,僵卧孤村的感觉。那些许久以前对她的仇视和怨恨突然之间烟消云散了,我说老师您保重我走了。
回学校的路上依然回味着初中时光的过往,华灯初上,夜清爽的风吹得我浑身轻松地张开双臂小跑了起来,回到教室,里面很吵,同学们刚吃过晚饭闲聊的、看书的、打闹的,扫地的,依旧是低着头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同桌正在做她最喜欢的数学,这时我看见一个人坐在我的座位上看我的试卷,我当时就有些恼火,我很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我刚想责问那个人,她把头抬了起来,我天吓了我一跳,幸亏我没骂出来,老师皱着眉头对我说:“你回来啦?去哪了等你这么半天。”同桌这时候抬起头朝我直眨眼睛。“你这些数学题写的怎么这么简单?少了好多推理的步骤,还能推出来,减了这么多分,这道题、这道、还有这道,我没有听她在说些什么,只是不错眼神的看着她,惊愕诧异,眼前又浮现出我初中的往事,被老师骂、冷落、瞧不起,一幕幕、一桢桢,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翻过,曾经的委屈和抗争历历在目。那时的遭遇和现在的我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她对我真的太好了,长这么大,从没有一个老师真正的关心过我的学业,真正的为我好,她最后说的一句话我听见了,一下子把从回忆我拉回到现实,“你把卷子重写一遍,一个步骤不能少,明天交给我。”说完起身走了,我站在那愣了许久......
晚自习我把这张卷子的错题一步一步都写完整,然后悄悄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她是教英语的,我想她看几眼答得满满的卷子就会还给我的,但是我想错了,第二天下午她把我叫到办公室拿出我写的卷子又拿出李培培(数学课代表)的卷子,说:“我把你的卷子和她的卷子一道一道对的,你都写对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考试的时候不好好做呢?”我依旧是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是,我心里已经渐渐的接纳了她。
第五章真情
第一节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