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课,向来不迟到的钟离悯竟然迟到了,在大家的注目下,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好奇的看着他,钟离润扫了众人一眼,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大家知趣的收回了目光。
李夫子讲起课来摇头晃脑,滔滔不绝,听得钟离悯昏昏欲睡。啪的一声,戒尺打在他的课桌前,钟离悯瞬间清醒,抬头看到先生严厉的目光和其他人看热闹不事大的样子,挺直腰板,打起了精神。
一篇文章讲完,李夫子要求大家自己看书,便去旁边的静安堂休息去了。李夫子是尊言堂讲师,专门教授皇子,是当今圣上的启蒙先生,深得当今圣上尊重,虽然年迈辞官,但皇帝亲自请他来教授诸位皇子,但他毕竟年迈,因此专门在学堂旁开辟静安堂,供他休息。李夫子一走,学堂里顿时热闹起来,几个一向唯钟离悯马首是瞻的宗室子弟立马围了上去,嘘寒问暖。钟离润看到钟离悯疲倦的神色,刚准备出声让大家静下来,忽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道气愤的声音,钟离润闻声看去,说话的是丹凤长公主家的小儿子周鼎,他向来跟钟离悯亲近,性子又暴躁,不知道钟离悯对他说了什么,他握着拳头气愤的道:“这个云家的丫头也太过分了,逸王兄,你等着我给你出气。”
钟离润知晓,以钟离悯的性子,一定是睚眦必报的,也不知道云迟哪里得罪了他,让他竟然动了借周鼎的手惩治云迟的念头,他有些担忧,正欲开解两句,却见他那一向只专心读书从不插手别人闲事的三弟钟离阅竟然开口了。
“皇长兄,云姑娘年纪尚小,又才进宫,有些规矩她不懂,还请皇长兄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钟离悯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钟离阅,听他说话的语气,仿佛跟云迟很熟悉的样子,昨日大家都在读书,他为什么会离开学堂,好巧不巧的碰上了迷路的云迟?
“胤王兄,逸王兄才是你亲兄弟,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
周鼎性子直,说话也直,他拍着胸脯大声道:“逸王兄你放心,敢欺负你,我一定让她付出代价。”
钟离润觉得奇怪,钟离悯一向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事情,更何况周鼎竟说云迟欺负他,以他那性子,定然不屑周鼎出手,没想到钟离悯竟然叹了口气,“算了吧,母后宠她,皇祖母也喜爱她,你还是别惹祸上身了。”
周鼎一向是个火爆脾气,听了钟离悯的话,更是愤愤不平,“逸王兄可是北国皇长子,岂能叫一个外姓小丫头欺负了。”
钟离阅见周鼎义愤填膺,召集了几个平日里走得近的宗亲窃窃私语,想要再劝劝他,却被钟离润拉住了,“你与其劝他,还不如给云家丫头报个信,免得她被阿鼎捉弄。”
钟离阅听了钟离润的建议,起身就要走,钟离润按住他的肩膀,“急什么,一会夫子检查策论,你若不在,他必然又要去父皇面前告你一状。”
钟离阅虽然留了下来,但想着周鼎要欺负云迟,一直坐立难安,钟离润瞥了钟离阅一眼,笑道:“你怎么那么关心云家那丫头?你们之前认识?”
钟离阅点了点头,趁着夫子还没来,便小声的说了他跟云迟结拜的事。
“这么说,云姑娘还是三弟的妹子,难怪三弟如此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