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流的心中怀穿着隐隐的疼痛和莫名升起的躁动,她使劲将模糊眼睛的眼泪擦干,越来越强烈的不安将她的心脏戳着千疮百孔,月心流快要无法呼吸。
张澈之在深夜踏入那旱魃女的房间,那把匕首在他的手中闪烁着冰冷的光,回忆中他曾经站在天师府那最高的山峰上,接过那中年人的包裹。
记忆中又出现那柔弱白皙的脸,楚楚动人的眼神,少女站在禁地的那一头,轻声喃喃着,兄长说过的……
不要……不要……
月心流拼命抓紧自己的心脏,几乎跪在地上乞求着,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有最不祥的,最不愿意提起的预感,正在她的大脑中盘旋。
躺在他面前的是没有任何警惕,安心睡去的旱魃,月光浮在她清秀的面容上愈发纯真,尖锐的匕首在那肋骨上方轻轻地颤动着。匕首的主人犹豫不决,在匕首艰难前行,直到触碰到她胸前那一刻。
他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天,他被父亲叫上擂台。
那最耀眼的,冷冰冰的女孩冲着他嫣然一笑,她的声音悦耳,眼神坚定,如绚丽的阳光,“人的心,因以天下为己任而方正,以大爱施天下而涌动。青辰榜首,我必须拿下……少主哥哥。”
如果是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
做这种事……
变成这个样子……
睡梦中的女子好像也做起了美好的梦,唇角微微展开了幸福的笑容。恍惚之下,张澈之好像回到了从前,那紧紧抱在怀里不愿意放开的少女,也有过这样的笑容。
随后咣当一声,匕首,无力地掉落在地上。
伴随着月心流突然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张澈之掩上门,决然而去。
“快回来!求求你!!我什么都给你!都给你!!!什么都给你!你回来啊!!!”
月心流奋不顾身地想要冲上去拖住那男子的腿,她目眦尽裂,疯狂地大叫着,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要从脑袋里爆炸而出,她的知觉中这是最恐怖的片段,她要拼尽全力将那个人拽在手中!
月心流穿过空虚的躯体,扑倒在地面,但她的身形追随着记忆穿过千山万水,到那个阴冷的地方去。
鹰在空中盘旋着,沿路各氏族的天师府都系上了白色的绸带,张澈之收到了三叔的来信,他将手中的信封揉成粉末。
月心流每一个细胞都在发抖,躯体控制不住地颤着,她捂住自己的头,不想再看下去,可是记忆如同天镜般通透明亮,将她牵引到天师府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