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岸后，季倾波一跳上岸。苏秀雨不顾众人的目光，扑在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的身体，把脸靠在他的肩头，热泪顺着脸颊滑落。
长青帮的众人见到这情景，都会心地笑了，谁也不好意思上前叨扰，在帮主的示意下，众人说笑着与季倾波打着招呼，然后纷纷离去。季倾波一手搂着苏秀雨，一只手和众人告别。
在离去的人群中，走过来一个年青的女人。她身材高挑，柳眉凤目，有着秀挺的鼻子和微带笑意的嘴，举止间有一种干练飒爽的风采。她走到卢秋声身边时，挽起他的胳臂道：“咱们也该走了，让人家叙叙情话。”说着朝季倾波抿嘴一笑。
这女人便是明珠楼的楼主沈红鹰——卢秋声的未婚妻。
卢秋声拍了拍季倾波的肩头，意味深长地笑一笑，转身和沈红鹰相依而去。
转眼间热闹喧哗的江岸变得冷冷清清。江流依旧，大地无声。在东方已经有些发白了的天空的衬托下，季倾波和苏秀雨相拥的身影，宛若黑色的剪影。
季倾波轻轻地道：“我们也该走了。”他试着想分开怀中的女人，但苏秀雨抱得很紧，他没能推开。
苏秀雨没有说话，仍是紧紧地抱着他不放。微风中飞舞飘扬的发丝撩拨着脸颊，衣体的清香在鼻端痴迷留连，那紧紧地拥抱，透过衣服的体温，这一切都无法打动男人的心。季倾波漠然地望着前方，“我们该回去了！”
苏秀雨长长地叹息一声，那僵硬木然的躯体，毫无热情的胳臂，冷漠干涩的语气，已彻底地浇熄了她心底刚刚燃起的热情。那一声叹息有失望无奈，有爱更有恨。她离开了男人的怀抱，直视对方的双眼，一字一字地问：“你刚才为什么要救我？”她的脸颊满是泪痕，双眼充满了迷茫。
季倾波不敢迎视她的目光，他把眼神转向了江面：“我……我……”他吞吐着没有继续说下去，故意用这种口气来暗示他的回答将会同样的冷漠。
“我什么？”苏秀雨追问道。她已经感觉到了那话中的冷意。
“我欠你的很多，用这种方式作为一种偿还吧！”他低下头道。当时是这样想的吗？不是！那是一种血性的驱使，一种本能的反应，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这回答显然是经过思虑后的一种借口和理由。
女人的神情忽然间怔住了。她转过头，望向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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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江面平静，但暗流汹涌。她有些怯意地问：“你还爱我吗？”
季倾波略有迟疑，然后缓缓地道：“我更希望你能成为我的朋友，我的妹妹。”
苏秀雨沉默了一会儿，一句话似乎在她的喉间踌躇了好久，才涩涩地吐了出来：“你以前对我是真心的吗？”
是真心的吗？季倾波也在问着自己，当然不是！那是有目的的一场虚情假意。但这样的话他又怎能说出口，他有意识地回避：“你觉得呢？”
苏秀雨转过头看着他，那双清澈发亮的眼睛犹如两道灼灼逼人的利刃：“我要你亲口对我说，你以前是不是真心爱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