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虚见郭不斜陷入沉默,拱手说道:“晚辈桓若虚和骆姑娘一起赶赴泰山,无意中闯进鹿门山庄,望郭老前辈见谅!”郭不斜收回眼光,问道:“桓若虚?”她先是看看若虚,后问余果等人:“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余果略一思考才答道:“哦!去年的衡山大会上,桓若虚被选为江湖刑部的判官。”
郭不斜点点头,回过身来,问道:“你就是那个桓若虚?”若虚点点头,拱手答道:“正是晚辈!”郭不斜想了一下,说道:“你能接住那个老家伙几招,说明你功夫可以,当选江湖刑部的判官也是理所当然的。”
若虚说道:“前辈过奖了!”郭不斜把头一抬,又问道:“你们要去泰山?”若虚说道:“郭老前辈,晚辈正要到泰山。”郭不斜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们帮我老太婆带一封信,可以吗?”若虚点点头,说道:“当然可以!”郭不斜说道:“这封信早就写好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送信人。”
她朝余果挥挥手,余果退了下去,不一会就拿来了信。郭不斜把信递给若虚,说道:“到了泰山,你拆开信,就知道这封信是送给谁的了!”若虚把信揣好,说道:“晚辈愿意效劳!”郭不斜说道:“我老太婆让你送信,不会让你白做!余果,给他二十两银子。”
余果就要转身,骆燕拦住了她,对郭不斜说道:“郭老前辈,此等小事,举手之劳,不用客气!否则外人还道我们是贪图势利的小人。再说我们住在鹿门山庄,不也没有交住店银子吗?”她莞尔一笑,把被郭不斜关起来,含蓄地说成是住店,连若虚也轻轻一笑。郭不斜点点头,对着余果摆摆手,叹道:“果然是侠义之士,我老太婆倒小看你们了!”
郭不斜往椅子上一靠,眯着眼睛说道:“我老婆子就不留你们了。”这是送客的客气话,若虚和骆燕和这个性格孤僻的老婆子也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还生怕说话得罪了她,见她这么说,赶紧说道:“晚辈告辞!”郭不斜还是眯着眼睛,说道:“余果,送他们出庄!”余果答应着引着若虚、骆燕走出客厅。
余果带着几个人牵着马,把他们送到鹿门山庄门外。手下人把马缰绳交给若虚和骆燕,余果还把骆燕的剑还给她。骆燕拿着剑,心中感叹:她还记得我的剑,这么心细!余果又问道:“你们到泰山为什么要经过鹿门山庄?”骆燕说道:“我们先到汉口,办好事后再取道泰山。”余果点点头,看看前面说道:“昨天一场大雨,前面的路恐怕不通了,而且天很可能还要下雨。你们还是坐船去吧!”骆燕点点头,说道:“谢谢余姑娘!”余果依旧灿烂一笑,向他们挥手致意。
两个人牵马走了一会儿,骆燕说道:“昨晚,你不逃走的决定是正确的。”若虚说道:“你还觉得郭婆婆是个怪人吗?”骆燕若有所思,说道:“确实有点怪!可也挺可怜的。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她瞥了一眼若虚,若虚略一思考,也就明白了:骆燕是一语双关,既是指郭婆婆,也是指她自己。他不禁摇摇头:郭婆婆说了,我们是自由自在的,何必听天由命?可是我能辜负师姐吗?还有那个热情似火的赵姑娘!我和骆燕的结局会像郭婆婆和马道长一样?不!不会的!我暂且不考虑这个问题,还是像骆燕说的那样顺其自然吧!
两个人各有心事,默默无言地走了一段路,这才翻身上马,策马出了鹿门山,跑了一个时辰就无路可行了——前面的路果然被大水淹没了。在当地人的指点下,两个人牵马赶到码头,正赶上有开往汉口的船。这条船还不小,乘船的人也不少。若虚、骆燕把马牵到甲板上,交给船家,然后找个位置坐了下来,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不久,船徐徐离开了码头,若虚望着慢慢移动的青山,不禁若有所思。骆燕闭起眼睛,打了一会盹,可是她一睁眼睛,若虚还是原来的样子,就问道:“若虚,你在想什么啊?”若虚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在想赵姑娘。你说她没有上君山岛,她会在哪儿下船呢?”骆燕答道:“她乘坐的是渔船,应该在附近的渔村下船。”若虚接着问:“在渔村下船,为什么至今没有音信呢?我在那一带找了很长时间,几乎都找遍了。”
骆燕无法回答他,心中却涌现一股怅惘之情:若虚啊,若虚!你老是想着赵姑娘,说着赵姑娘,难道我在你的心中就没有位置?可是马上她就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不是!若虚是个有心人,我在他的心中是有位置的,否则他就不会一路带着我,而我也不会平白无故地跟着他,他对自己的感情是放在心底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正是:山庄无意遇冷眼,囚室有心现真情。
若虚并不知道骆燕的心情,当然更不知道赵休花此时正走在回赵家谷的路上。欲知赵休花回赵家谷后发生怎样的故事,下一回接着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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