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她好像已经消了怒气,悠哉的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了,房锦劝顿了顿又想到什么朝她不解的问“廉琯衿,你一个女孩子,不懂感恩戴德照顾他人的感受也就算了,你怎么连自己也不关心?”
廉琯衿不知道他这话从何提起,疑惑的看着他要答案,又听他说“你说一个女孩子,醒来发现孤男寡女和我住了这么久,怎么也要追着问问这期间是谁照顾的你,谁给你换的衣服,自己在哪,你却只字不提!”
“这里就我们两个,我用的着问吗,再说,医者仁心,不分男女,换个衣服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真是不知羞耻!”
房锦劝显然对她大开眼界。
“这就叫不知羞耻了,我倒不这么认为,我受伤了,自然保命要紧,又没坑没骗旁人,谁管得着”说着想起萧稷在敕平与自己的种种,尤其是亲密的行为,却在意了。
她本以为他是真心喜欢上了自己,却到为难关头才知道靠不住,如此看来他以前的假意醒醒全是他坑骗自己的,想到这里心中的火气又大了,暗暗念叨“不敌某些人,惺惺作态……”
“你说的谁?”
廉琯衿转头看房锦劝盯着自己才回过神笑了笑“没谁!说道廉耻二字,我还想问呢,你贵为国医,给人看病还顺带帮人换衣服啊,到底有何意图?”
“你这是何意,难不成你以为我愿意照顾你。”
“我没觉得不愿意照顾我,我却觉得你没有风度,竟揪着这种事和我探讨,一般来说,能成就大事的人不都寡言善思吗?像你这样婆婆妈妈的可不多,这让我怀疑,难不成你启首国没人了,才尊你为国医?”。
房锦劝看她得意洋洋,本着好男不和女斗的优良,朝她不急不慢反驳,也让他清楚清楚自己的地位:“廉琯衿,我也觉得你名不副实,你知不知道,这世上的人任他如何权势富贵,见了我,那也是要恭敬三分的,我这双起死还生的手也不是轻易能请到,在我这里,可是生死由我不由天”说着,看她似乎不信又说“放心吧,我呢,念及你我师兄妹的情谊,会对你多加照顾,等到了皇都,定然好好的,想方设法的将你的病给你看好了”话语中满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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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琯衿笑看他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房锦劝也不全是这个样子,他的英明,不用自己吹捧,世人也知道,只是看不过廉琯衿无知和无畏的态度,忍不住想要多和她辩几句。
两人在竹下做了许久,也不再打嘴仗了,一时间还是惬意的,房锦劝想着自己此次来天兴国的初衷,又不禁想到有一事和廉琯衿有过渊源朝她问“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拿过我什么东西?”
“房国医,您难道觉得我软弱好欺想讹我不成,我现在与你也没多少牵扯,还当年?”
房锦劝看她果然忘了,才缓缓说道“天兴十七年,你随着小师姑东去,途径启首,小师姑转路回去看望我师父时,随口朝他说了你正风寒,我师父听了你也在启首国,就想着,虽没见面作为长辈该给的见面礼还是要给,又苦于小师姑着急要走,没时间准备,便把我看做至宝貂裘暖披拿去送你,因你当年年纪尚小,又不是主动张口自己要的,我也不与你一般见识,只是说给你听,让你知道,你,或直接,或间接,让我难过了很久。”
廉琯衿听他说了来龙去买,才知道自己与他渊源不浅,笑道“原来师娘带给我的貂裘是你的啊?”
“是啊,西域紫裘少见,更何况上品,我舍不得穿,只因是她送的……”
他说着想起了年少时总在孙召音身边的不远处看她,孙召音是他见过的最心清淡然的姑娘,她不爱说话,却十分善良,每次见了他都会淡淡的笑着叫他师兄,两人看似很亲密,却又好像离他很远,他不是主动的人,却对她关心备至,若不是自己出了趟远门,和亲时他不在,他是怎么也不会让她遭受这样的待遇的,事情已成定局,他也知道自己坚持的后果,知道孙召音不会愿意因自己开战的,所以他就想来看看她,知道她好便好了。
那张西域紫裘是孙召音送他的唯一礼物,被拿走,他伤心了好久,这么多年过去了,心里也还在介怀,如今见到当事人,虽然没法讨回,但是也算的上缘分,于是说给她听而已,且没想到廉琯衿听了,不仅未感同身受,反而笑道“好是好,但视若珍宝就夸张了,我途径赣县,见人买辣油焖鸭舌嘴馋,拿去换吃的了!”
“什么,你竟然将它换吃的,怪不得你肠胃腐烂之兆,你这种人,就该溃烂死你!”
陈年往事,廉琯衿随意说说,却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被他突然的暴跳如雷震惊到了,问“一件破衣服罢了,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破衣服,廉琯衿,你知不知道,那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珍贵的东西!”
廉琯衿觉得他太小题大做,与他争辩“既然这么宝贝给我做什么?没见过世面!”
人都是这样,常常不能感同身受别人经历,更无法体会别人的痛苦和思念,于是会有误会,廉琯衿和房锦劝的误会就是这样。对廉琯衿而言一件西域紫裘是上好的东西,但还不至于当成至宝。
房锦劝看着她的顽纵,眼中的怒火烧了起来,廉琯衿知道惹怒他没什么好果子,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但想着一件衣服而已,没有这么必要,不以为然的瘪了瘪嘴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
“明天?我的伤不是没有全好吗,会不会再复发?”
道“最好复发身亡”房锦劝冷声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廉琯衿看着他阴阳怪气的样子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莫名其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