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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何功之有(2)(1 / 2)

叔向看看周遭的反应,附在赵武耳边说道:“霸主的威势,关键在于德行,不在于谁领先歃血。如果执政大人用忠信辅佐国君,尽力补救诸侯的缺失,即使歃血在后,各国诸侯也会拥戴你。何必一定要争先?如果违背德行,依靠财货达到目的,即使领先歃血,到头来各国诸侯也会抛弃你。争先有何意义?”

赵武叹了口气,说道:“楚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现在还要抢盟主的威风,实在难以忍受。”

楚国说中原霸主是晋、楚两国轮流作庄,此事不假。可是,把时间拉长,谁任霸主的时间更长?谁更得诸侯拥护?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赵武已经忍了两次,第三次实在是一口怒气已经顶在咽喉准备爆发了。

叔向又道:“从前,周成王在岐山南面与诸侯会盟。楚国是荆蛮,不能参与盟会。只能去放置茅草,设立望表,与鲜卑一起守候庭院中燃烧的火堆。如今,他们竟能与我国轮流主持诸侯的盟会,乃是积德而至。努力修德,不必在意谁先歃血。惟有努力修德,才能压制楚国。”

赵武选择沉默。他低下头,陷入挣扎。晋国一行抵达商丘之后,楚国的种种表现实在令人恼火。饶是赵武脾气再好,也已临近爆发边缘。

认真一想,叔向所说不错。楚国一直被称为荆蛮,名不见经传。如今竟能与晋国平起平坐,与楚国历代祖先的努力分不开。楚国国力虽不及晋国,晋国也不具备实力把楚国消灭。无可否认,楚国是晋国中原争霸最强大的竞争对手。既然如此,让他一次又何妨?

赵武决定让步,由楚国先歃血盟誓,晋国紧随其后。这个关键问题解决后,盟会就算是完成了。晋、楚在列,各诸侯国见证,两国及其盟国同意休战议和。

几天后,宋平公又与各诸侯国的大夫在宋都东北的蒙门结盟。此番算是诸侯间的闲谈聚会,气氛比西门时轻松活泼。

“不知范武子德行如何?”屈建得盟在先,算是替楚国争回了面子,不免有些得意,说话也轻松起来。

赵武想了想说道:“治国有方,坦荡行事,无所隐瞒,鬼神无欺。”

范武子即士会。由于封邑在范地,谥号为“武”,也称范武子。从士会算起,士氏家族已经来到第四代(士会-士燮-士匄-士鞅)。此时,楚国的令尹突然提到早已故去的士会,可见他的名声已经跨越国界,誉满诸侯。

“无欺于鬼神,难怪他能辅佐五世国君了。”屈建一脸崇拜。

“武子之风,至今想来仍令人追慕,后世之人望之莫及。”赵武也一脸向往。

说起士会,第一个不得不提的是他的战功赫赫。

“邲之战”中坚持“见可而进,知难而退”,主张退兵。因先穀擅自行动,荀林父不能劝阻,晋军失利。唯有士会率领的上军队形整齐,为其余两军赢得撤退时间;士会率师攻灭一直以来侵袭骚扰不停的赤狄之甲氏、留盱及留盱所属铎辰诸部。从此,赤狄之土尽归于晋国,晋国西北无忧;平定周王室之乱,定王享之以诸侯之礼,以示恩宠。

其次是治国有方。

晋国盗贼滋生不能止。晋君任用有透视眼的奇人郤雍治盗,初期成绩卓著。不料,此人却被盗贼盯上,不久被杀害。从此,贼人多过以往,不胜其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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