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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萧鱼定霸(1)(2 / 2)

如能将其拿下,可打通与吴国的交通,隔断楚国对宋国的制约。至于其归属,中行偃和士匄打算将其送给宋国大夫向戌作为封邑。

向戌任职宋国左师,在宋国的声望仅次于华元。送给他,也是送给宋国,意义却不同。向氏的后人会继承爵位,继续在宋国担任要职。每至封邑,他们必会感恩戴德,一心一意的追随晋国。偪阳作为礼物,将为晋国在宋国培养绵绵不绝的忠实拥护者。

二将之所以此时提出攻打偪阳国,还有一个原因——此次诸侯会盟的地点在柤地。如果以彭城为中心,彭城到柤地为半径,画个圆圈,偪阳国也在圆上。柤地在彭城东面,偪阳国位于北面,两地相距不到百里。从柤地发兵至偪阳,一日即可抵达。趁着诸侯会集于此,个个带兵前来,正是用兵良机。

军令状都签了,不用说,诸侯军队也跟着厉兵秣马。四月初九,联军兵临偪阳国城下。

偪阳国君妘豹听闻十三国联军前来,慌忙召集臣子商议对敌策略。一番激烈讨论之后,定出疑兵之计:命百姓将粮食运到土山上,全部倾倒在地,把山全数覆盖。待敌人窥视我方军情时,远远看到一座硕大的米山,以为储备丰足,必会自乱阵脚。再加恃险固守,对方消耗日久,又无胜算,定会引兵而去。

偪阳国的这一招果真奏效。联军的探子远远看到山上全是米,再加身临其境,放眼看,壁立千仞,哪里攻得下?于是腿都吓软了。

听闻山上全是米,智罃十分疑惑。心想,小小偪阳国,怎会有如此多的储备,以至于要倾倒山野?如果积蓄众多,大可不动声色。反正守城一方占据主动,只要粮草没有耗尽,只管守便是了,何需如此张扬?

想了想,对方可能是虚张声势,于是他跨马勾箭,对着“米山”连发三箭。果真不出所料,箭头一接触到米就倒了下来,于是断定只是表层有米,对方不过是故布疑阵。众军这才放了心,合力攻城。

联军声势浩大,人多势众,初来乍到又兼气势如虹,军威赫赫。然而守军占据天险,作战英勇,联军半点便宜也占不到。无奈之下,只得暂时歇息,休整一日,来日再战。

鲁国权臣——“三桓”(鲁桓公的后人:孟孙氏、叔孙氏、季孙氏)之一的孟孙氏,孟献子(孟孙蔑,也称仲孙蔑,其时任鲁国亚卿)的家臣秦堇父正好押送辎重,来到城下。偪阳国君欲打破僵局,早日结束战事,于是命人打开城门偷袭。秦堇父以为有机可乘,率狄虒(音‘斯’)弥等人顺势杀入城。

不想才入了一半人马,守军便下令关掉城门。此门关上还了得?鲁军被分成两截,前部没有后援,人数又不足对方三成,进去就是送死。

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鲁国陬邑大夫叔梁纥举起双手,将城门奋力托住,并朝城内大叫:“撤退!”冲进城里的鲁军马上醒悟过来,纷纷后撤。先出者合力托住城门,剩余者速速后退,算是躲过一劫。

僵局既被打破,联军声势又起,誓要发起更猛烈的攻击。

众军士正摩拳擦掌,忽见一人将一只车轮提了起来,原来是人称“有力如虎”的狄虒弥。只见他身披盔甲,左手执盾,右手握戟,正要独自上阵挑战。

偪阳守军见其一人上前,不足为惧,想要戏耍一番,以挫联军锐气。于是,将一匹布沿城墙放下。

狄虒弥还不及反应,秦堇父抢在他之前,拉起布便顺着攀沿而上。爬到半途,对方却将布割断,他被重重摔倒在地。很快,他就爬起来。对方又把布放下,他又顺布而上。待他几乎接近墙垛时,对方又将布割断。如此反复三次,守城人钦佩他的勇气,不再放下布,双方便各自收兵。

事后,秦堇父将断布制成带子在军中展示三日,大大提振了联军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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