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之后谁还会理?”士燮无奈说道。
“总会有人理。”韩厥说道:“假如真如士将军所言,外患消除内乱即起,国内这池水必定很快生出波澜。等到波澜起时,我们静观其变,应时而对就好。”
“但愿——”士燮无限担忧,“只怕风浪来时难以独善其身啊。”
“有事咱们三人一起担,怕什么?”智罃忽然豪气万丈。
“就是。”韩厥用力点头,“我们三人抱团,即使赢不了郤氏和栾氏的盟军,起码也能屹立不倒。”
“郤氏和栾氏还是盟军?依我看,早已貌合神离了。”说完,士燮嘴角残留一丝不屑。
“很有可能。”智罃想了想,说道:“得胜归来后,国君派郤至向周王室献捷,郤至真可说得上是出尽风头啊。”
“战前提出策略,战时遇楚王又知礼避让,战后又作为国君特使去往王室,这个郤至真是不得了。不出所料的话,未来,郤氏的气焰会更嚣张。”韩厥说道。
“郤氏权势熏天,最难过的,除了栾书不作他人想。”士燮非常肯定这一点。
“当日楚军来围,栾书之所以说要等援军前来,其实另有所图。”韩厥慢慢道来,“鲁国外事向来是郤犨执掌,可是此次去鲁国请求支援的却是栾书的儿子栾黡,诸位难道不觉有异?”
“是哦——”士燮恍然大悟,“当时说的是郤犨要随军出征,无暇前往。”
“郤犨长年与鲁国打交道,为何此次会被替换?无非是栾书想让自己的儿子立功,增加栾氏的影响力。”韩厥早已看透。
“这下两家梁子结得深了。”韩厥又道:“栾黡请的救兵到时,楚军已落荒而逃,显然无功可言。栾家又输一着。”
“前次的失利还没扳回来,马上又败一城,栾书岂能就此罢休?”士燮最担心就是这个。
“对鲁外事岂止一件,最近发生的不是更严重?”智罃看向两人。
“也对。公平的说,栾书扳回了一城。”士燮改口道。
“究竟是何事?”看样子三人都很清楚,赵武却不知所云。
“来来来,最擅长讲故事的人物登场——”韩厥伸出手掌,朝向智罃。
“在下何时多了这项专长竟不知?”智罃不禁失笑。
“当日你把楚王说得甘拜下风,心悦诚服,足以说明你有这项才干啊。”韩厥打趣他。
“好吧,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对贤侄讲好这个故事——”智罃接过任务——
“鲁国先君桓公有四个后世留名的儿子。嫡子继位国君为庄公,剩下三人分别是叔孙氏、孟孙氏、季孙氏。后三者及其后人,长期在鲁国政坛居处高位,左右政局,是不折不扣的高门世族。”
“眼下,鲁国大权由执政季孙行父把持。叔孙侨如虽是卿,却想更进一步。于是,他下定决心,暗暗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