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猛地回神,垂下眼帘淡淡地道:“我……我不知道,我也醉了。”
我是喝多了才醉的,你又是因何而醉?东方不败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口。他一向擅长玩弄人心,自然知道不能逼林平之太紧,有张有驰才是正途。于是,他跳过这茬不提,淡淡笑道:“那便罢了。本座这次找你来,是有正事的。你可愿意替本座去河南走一趟?”
林平之巴不得有个机会可以躲远点,连问都不问一句,立刻答应下来:“属下愿意前往!”
东方不败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解释道:“你担此高位,还是要有些功绩的。河南之事向问天和上官云都办不好,就由你去解决吧,需要什么但说无妨,凡事小心为上。”
林平之点头应下,“属下定当竭力而为,教主放心。”
东方不败又叹了一口气,刚想再次纠正一下称呼问题,便听得外面一阵喧哗之声。这声音从前殿的方向传来,伴随着刀兵之声。教主怒而起身,这一大早上怎么扫兴之人这么多?
却说前殿。
无怪乎众人如此喧哗,竟是一位武功甚高的黑衣青年悄悄摸上了崖,正与众长老打斗。他以一人之力对战鲍大楚秦伟邦桑三娘三位长老,竟丝毫未落下风。
黑木崖从来不是个公道的地方。向问天在旁看了片刻,突然拔刀而上,竟也加入了围攻,口中哈哈大笑道:“这小子也算有些本事,竟敢独闯黑木崖,老夫也来会会你!”
那青年双眼血红,一边艰难招架,一边咬牙切齿地道:“以多欺少,以大欺小,当真是好不要脸!东方教主手下,怎么有尔等无耻之徒?!”
桑三娘手持双刀,欺身而上,喝道:“你鬼鬼祟祟图谋不轨,还想要我等以礼相待,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
几人都是武林高手,顷刻间便过了百十来招,那青年逐渐落了下风,辗转腾挪之间留下一地血迹。令人惊诧的是,他虽受伤不轻,一招一式却无丝毫迟滞,出手反而愈加狠辣,竟逼得功力最弱的秦伟邦秦长老险象环生。
又打了一会儿,向问天纵身跃起,手中长刀狠狠劈向青年头顶。青年躲闪不及,只能抬剑硬扛,“锵”的一声,青年双手竟被震得鲜血直流。桑三娘看准机会,右手短刀狠狠刺入青年后背。
那青年哼也不哼一声,硬生生扛住了这一轮前后夹击,眼中血红更甚,手上猛一发力,竟将向问天逼退了几步。说时迟那时快,他又回剑一挥,将桑三娘也逼到一边,这才向后一纵身,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在场众人都惊疑不定。这青年伤得着实不轻,别的不提,三娘的短刀还插在他身上,透胸而过。可他非但没有半分颓意,反而愈加凶悍,苍白的脸色配上血红的双眼,宛如厉鬼现世。
向问天四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手中兵刃。他们都看得出来,此人已经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再一轮交手就能取他性命,可同时又忍不住心生敬佩,不忍再趁人之危。
僵持之际,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叹息了一声,说道:“够了。”声音不大,却不怒自威,掷地有声。
众人闻声看去,一个十六七岁的锦衣少年走到人前,重复道:“够了。”正是关月。
不远处,一直死撑着的青年忽然丢下了手中的剑,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一下子扑到小皇帝的脚边,泪流满面地叫道:“主子……”
关月眉头紧锁,刚想说些什么,便觉得腿上一沉,青年已经晕倒在地,手中还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