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仅没有查清倪舵主的死因,还折了几个手下?”东方不败挑眉问道,眼里是显而易见的不满。
上官云僵硬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道:“倪舵主死得蹊跷,连向右使都没能查出死因,属下便派了白虎堂最得力的四个暗卫前往探查,谁知……”
东方不败昨晚趁着酒醉调戏了下林平之,直到现在心情都很不错,哪怕上官云办事不力,也没有对他太过苛责,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厚葬死去的几位兄弟,这件事白虎堂不用插手了。至于你,外派半年,以儆效尤。”
“是,多谢教主。”上官云自然不愿离开黑木崖,他没有向问天童百熊那样的资历和底蕴,远离权力中心半年,再回来可能就已经物是人非。不过的确是自己办事不力,只是外放半年,已经是教主手下留情了。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吩咐道:“你下去吧,顺便去隔壁把左使叫来。”一早上没见到林平之了,那孩子明显有些害羞,要是自己不叫他,说不定他还会躲自己到什么时候。
此刻的林平之正坐在院子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碗里的菜。他的礼仪一向很好,就算只是在吃饭,一举一动也都赏心悦目,从未像今天这样魂不守舍。
小皇帝叼着半个包子含糊不清地问道:“一大早上怎么了?思春呢啊!”
林平之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地拍了一下他的头,恶狠狠地道:“思你个大头鬼啊!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关月闻言,立刻放下筷子,忿忿地道:“第一,我不是小孩子,我行过冠礼的。第二,你竟敢打朕的头?”
“打你又如何?”林平之抬手又是一下,“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拍拍你的头怎么了?”
关月狠狠翻了个白眼,反问道:“那你还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住人家的,怎么就没见你喜欢喜欢人家啊!”
林平之无言以对。就在此时,上官云愁眉苦脸地走到院门口,也不进来,微一躬身道:“启禀左使,教主请您过去一趟。”
林平之在心里哀嚎了一声,也无心再吃饭,迅速收拾了下心情,笑着说道:“上官长老客气了,我这便去。”
上官云一走,林平之的脸色迅速垮了下去,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他生无可恋的气场。关月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拍了拍他的肩,难得正经地劝道:“有什么好害怕的,东方教主也是个心高气傲之人,你若愿意自然很好,不愿意的话直接说出来,东方教主想必也不会强求。”
从别院到教主住处,只需一盏茶的时间,林平之却觉得这段路无比漫长。好不容易挨到了教主门外,林平之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迈了进去,打算和教主说清楚。
东方不败正坐在石桌前,一根一根地擦洗着他的绣花针,细小的绣花针沉在水盆底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刚从寒潭里打出的水冰凉刺骨,可东方不败毫不在意,毕竟只有这样的水,才能洗净银针上的血腥气。
林平之盯着教主大人纤细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大脑瞬间空白,愣愣地道:“属下参见教主。”
东方不败捻起一枚绣花针,对着阳光的方向看了看,针尖处挂着的水滴里,满满都是少年手足无措的模样。他笑了笑,懒洋洋地道:“本座昨天喝多了。你知不知道是谁送我回来的?”
林平之一愣,教主昨天的举动让他如鲠在喉坐立难安,抓心挠肝地想来和教主解释清楚。可教主真的不记得了,他又觉得怅然若失。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自我唾弃,林平之啊林平之,你到底是想怎样?!
也许是他眼里的失落太过明显,东方不败强忍着笑又叫了他一声:“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