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林平之配合地问道。
曲非烟眼中含泪,看起来委屈极了:“爷爷和刘公公都被嵩山派的恶人镇伤了心脉,多亏平老先生出手施救,这才捡回一条命来,可武功却是废掉了。本来爷爷和刘公公交好就已经触犯了教规,这下又武功尽废,黑木崖上从来不养闲人,我怕……怕……”
林平之当然明白她的未尽之意,硬着头皮道:“教主宅心仁厚,想必不会……”
“教主只对你宅心仁厚!”曲非烟突然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哥哥,你替我爷爷和刘公公求求情好不好!救救他们吧!”
林平之颇有些为难,他始终觉得自己和东方不败的关系没有大家说得那么好,自己的三尸脑神丸还没有要到解药,哪有闲心去管别人?
曲非烟拉着他的袖子,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大哥哥……”
林平之头疼至极,明知道这鬼灵精怪的小姑娘可能是装的,但还是忍不住心软。他沉吟片刻,一边伸手拉起她,一边道:“我初来乍到,哪敢向教主求情?不如这样,我去向你爷爷和刘公公学习音律,至少让教主看到他们二人不是毫无用处。”
曲非烟立刻破涕为笑,“还是大哥哥有办法!教主知道你在向他们学习音律,定不忍心重罚他们!”
“你哪里来的这份信心?”林平之哀叹道。其实林平之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未尝没有试探一下东方不败的意思。东方教主最近对他的态度,着实有些……暧昧。
曲非烟可不管这些,眉飞色舞地道:“那便谢谢大哥哥了!我这就去告诉爷爷!”
林平之摸了摸她的头,对这个满脸泪痕却笑得开怀的小机灵鬼无奈一笑:“就知道你是装的,赶快去吧,先和你爷爷打个招呼,我明日就登门拜访。”
“烟儿就知道大哥哥是个好人!”曲非烟说完,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好像刚刚算计林平之的不是她一样。
林平之看着她的背影,又叹了口气。这黑木崖上,无论老幼,都不可小觑啊!
曲非烟回到爷爷居住的听琴轩,恰巧赶上圣姑来访。
曲非烟与任盈盈虽年龄相仿,交情却不深。她对这个高高在上心机深沉的圣姑姐姐一向不喜,见她和爷爷在前厅喝茶,当下也不进去,气鼓鼓地坐在门口。
好在他们的谈话已接近尾声,任盈盈手持一本曲谱,款款一拜道:“盈盈多谢曲长老忍痛割爱,赠我曲谱。”
“圣姑客气了,”曲洋捋了一下胡子,拱手道,“这《广陵散》是我一连掘二十九座古墓,终于在蔡邕的墓中觅到的,就该交由圣姑这等琴箫双绝之人,嵇康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任盈盈矜持一笑,“曲长老过誉了。无事的话,盈盈就先告辞了,以后若有不懂的地方,还要劳烦您为我解惑了。”
曲洋连声应是,送任盈盈出门。曲非烟连忙躲了起来,直到任盈盈走远才又钻出来,拉着曲洋的袖子责怪道:“爷爷,你不是说她心思太重乐音不纯吗?怎么还把《广陵散》给了她?”
曲洋叹了一口气,道:“你又不肯跟我学琴,圣姑的琴声虽不纯粹,也是世间数一数二的了,不传给她,又能传给谁?再说,爷爷戴罪之身,怎么敢得罪圣姑?”
曲非烟道:“爷爷别担心,那位公子已经答应帮你了,教主一定不会苛责你的。”
曲洋闻言更是低落,想他堂堂一个神教长老,居然沦落到要一个男宠帮自己求情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