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一向追求享乐,自诩风流,对每个睡过的女人都是真心实意的欣赏、喜欢。
他知道很多人瞧不起他,可那又怎样?他们活的远没有他自在潇洒。
所以,他看出了林平之对自己的不屑,却也不是很在意。之所以要向他问个明白,也不过是想让自己在接下来的这半个月好过一点。但是,林平之的答案给了他当头一棒,他从来没想过,那些失去贞洁的女孩,以后会遭到怎样的对待。
田伯光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一阵寒风吹过,他才醒过神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向着林平之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一向轻功了得、有着“万里独行”之称的田伯光,此刻的脚步却分外沉重。
林平之正在前面一间小小的茶摊上等着他。他向摊主借了笔墨,给衡山派掌门人莫大先生写了一封信。林平之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刘府再一次被灭门。出于某种兔死狐悲之类的感觉,林平之写下了这封信。至于莫大先生会不会收到、收到之后又会不会出手相救,就与自己无关了。
等田伯光赶上来,林平之无视了他眼中的失魂落魄,直接把写好的信交给他,“尽快帮我把它交到莫大先生手上。不要说是我让你送的。”
田伯光接过信,“莫大先生在哪里?要是我找不到他怎么办?”
林平之顿了一下,道:“他应该就在衡山城中。明日午时三刻之前找不到,那就算了。之后你便不欠我的了,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田伯光不再多言,把信揣进怀里,大踏步离开了。林平之微微叹了一口气,向刘府走去。
却说另一边,天松道人背着迟百城的尸体回到了刘府,径自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座花厅。门人认识这是泰山派的贵客,自然不敢阻拦,只是提前一步进去通禀。花厅之内,上首五张太师椅并列,是为五岳剑派的五位掌门人而设,四张倒是空的,只靠东一张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红脸道人,正是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人。两旁坐着十九位武林前辈,恒山派定逸师太、青城派余沧海,浙南雁荡山何三七都在其内。下首主位坐着个身穿酱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的中年人,正是主人刘正风。
天松道人一进来就将迟百城的尸身放在地上,径自走到天门道人身边,深深弯下腰,自责地道:“掌门师兄!我对不起你!迟师侄,他……他……”
天门道人闻言色变,他看了看地上爱徒的尸体,心中又痛又怒,强压火气问道:“师弟,这是谁干的!”
“都怪我没用!”天松道人眼中已是泪光闪闪,当着众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将回雁楼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令狐冲和仪琳如何与田伯光共饮、迟百城和自己如何与田伯光缠斗、一个神秘青年又是如何出手相助,都讲得明明白白。
众人闻言,皆是又惊又怒。惊的是田伯光那厮的武功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却又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年一剑逼退,怒的是田伯光当众杀害泰山派弟子、华山首徒又和淫贼勾结。恒山定逸师太脾气向来火爆,这次又涉及到她的徒弟仪琳,当下便已按捺不住,拿着剑起身向外走,口中喝骂道:“田伯光这淫贼!老尼定要手刃他!”
刘正风连忙起身拦下她,口中劝道:“定逸师太莫急!田伯光那厮自然是知道众位武林好手都齐聚刘府的,此刻怕是已经逃走了,师太过去也只会扑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