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代大人上了年纪,身子骨儿本来就差些,这些日子又好一顿被折腾,腿脚便不说了,连带着像是感染了风寒,每日都得咳嗽两声,上来一阵脸色微红,有些发热。
老人家的体质差,若只是感染了风寒也不是什么大事,余悦欢是大夫,而且医术高明,满苏京城人尽皆知,瞅着余悦欢不忙的时候,代大人硬拉着老父亲过来找余悦欢瞧瞧。也就是与余悦欢清闲的时候他才肯过来,要不然,他不会来麻烦余悦欢。
当日,余悦欢也是说染了风寒,采了些草药熬了,便也就好了。余悦欢的医术大家都清楚得很,也的确没两日的时间,老代大人的身子就渐渐好了起来,除了偶尔咳嗽两声,发热倒是没有了。只是今日,不知为何,他这风寒像是又复发了一般,每日地又咳嗽起来。
代大人提着一颗心等着余悦欢把脉,生怕从她口里说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余悦欢脸上的表情倒是平淡得很,只是把着把着,眉头轻轻蹙起,像是遇见了什么令人疑惑的事情。
代大人越发紧张,双眼紧紧盯着余悦欢,只见余悦欢的眉头轻轻蹙了那么一小会儿后又伸展开,叹了口气说道:“老祖宗,您可少操些心吧。”
这话是埋怨老代大人的。
老代大人眯着眼,像是对什么事情都懒得搭理,“反正就这么一把老骨头,入土都是早晚的事儿,操不操心的也就那样。”
余悦欢却不大认可,“您这话说的,这建学堂的事儿还得您撑着呢。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建学堂,丫头我就负责掏钱,剩下的事儿,您自己张罗去!”
这话说的虽然有些刻薄,心意却是好的,意思是让老代大人不论如何都得顾忌着自己的身体,毕竟,还有好些事儿都没办成呢。
老代大人自然知道她的心意,笑了两声没说话,骂道:“小气的丫头!”
代大人一颗心就没放下过,余悦欢跟老代大人贫了两句嘴,一抬眼正看见代大人满脸急切但却又隐忍不发的样子,心知代大人这是自己胡思乱想钻了牛角尖儿。
“老代大人的身子骨儿硬朗着呢,就是这两日估计是为着建学堂的事儿操心了一些,刚刚才好的风寒又复发了,前两日的药不知道还剩下没有,没有的话我便再去采一些,反正什么事儿都有摄政王殿下,我倒是没什么事情,清闲得很。”
听着余悦欢如此说,代大人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却还是疑惑,她刚才给老父亲把脉之时,眉头皱起来那是个什么意思?
如此一想,看向余悦欢的眼神儿又带了些狐疑之色。
不是他信不过余悦欢的医术,只是怕余悦欢诊断出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怕他们知道担心,故意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