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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1 / 2)

然而他一次也没有联系过她。整整一年。

小冶倒是给过她他的联系方式,但她始终也没有那个勇气去拨通那个电话。

她有些害怕,怕再度遭遇令她无法忍受的难堪。

其实这原本就是自己所想要的结局,两个人擦肩而过如同陌生人却不想最先离开的人是他。

邓缘缘找地方停了车,硬是拉着怀月往里走。

“吃了这么些东西,去走一走,消化消化,要不晚上的瓦罐鸡没地方存。”她知道怀月有心结,可是这个心结总要给解了,姬君陶离开一年多了,难不成为了他这辈子都不看一幅画?

新的美术馆有五层,场地开阔,装饰气派,邓缘缘边看边不屑道:“豪华成这样,五星级宾馆似的,一看就知道是不懂艺术的人搞的。”

怀月笑:“人家装修材料用好一点又惹着你了?现在全民热爱艺术,搞艺术的都挺有钱,你不知道一个半红不红的书法家随便写俩字,就不止我们今天车子后面的那些袋子里装的衣服了。”

邓缘缘道:“当初真不该学中文,码字最不值钱了,我写了半天文案,不及人家在镜头面前嗲两句话,拿的钱是我的好几倍。我要是有了孩子,也要让他学画画,日进斗金。”

怀月沉默不语,跟着她随意浏览,一层楼一层楼地慢慢转上去,兴致缺缺。

“怀月,你看那是谁?”邓缘缘用胳膊肘捅捅她,悄声道。

怀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猛地一震。

不远处,站着一年多未见的姬君陶,他正在凝神看着墙上的一幅画,身边是姬君冶和阿戚,以及另一个年轻的女子。

邓缘缘看着怀月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的脸,一把挽住她,转身道:“走吧,我也累了,咱们回去做瓦罐鸡。”

怀月踉跄几步,如果不是邓缘缘在旁边扶着,她兴许会摔一跤也说不定。

邓缘缘拍拍她的手背宽慰说:“你给我出息一点,拿出我剪人家衣服的气势来!”

怀月使劲掐了自己手心一把,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呼出:“知道了。”

“怀月,有些人你忘记了是你无情,有些人你还记住是你无脑,回去不许打电话,有电话也不许接,否则你下次再生病我看都不会来看你一眼,他要是对你有一点情义,会走了一年一次也不联系你?亏你还等他一年多,回来了居然也不联系你,现在居然还带着小姑娘,可见他就跟那些有钱公子一样。”

“我早把他的电话忘了。”怀月朝她微微一笑,“删了。”

“怀月!”后面传来姬君冶急促的喊声,怀月差点一个趔趄向前扑去,邓缘缘眼疾手快拉住了她,怒道:“商怀月,当心我跟你绝交!”

怀月稳住身子,把眼眶里的泪生生逼了回去:“你放心。”说罢慢慢转过身去。

“小冶,戚医生,”怀月微笑道,“姬先生,好久不见。”

姬君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在医院那个混乱的晚上之后,他已经整整十二个月没见到过她了。

他在新加坡看医生的时候天天去找他的心理医生,最后,他的心理医生双手一摊说:“君陶,你不要再来了,你再来的话,连我都要爱上这个商怀月了。这世界上医生可以医好很多病,医不好也可以治疗,唯有一种病医生永远医不好也无法治疗,你的病已经不是抑郁症,你的病叫商怀月,你回去吧。”

他坚持不肯回,只是整夜整夜地作画,白天他参加各种艺术活动、慈善活动甚至商业活动,什么地方人多就去什么地方,可是无论人怎样多,走得再远,心里装着的那个人却越来越鲜亮,经过时光的打磨,他怕是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了。

“你要做舅舅了,这回是真的,我到医院查过了。”姬君冶打电话催他回国,“哥你要是在元旦之前不回来,我就去告诉怀月你离开的原因,让她内疚。”

她知道他是一定不会让怀月难过一点点的。却没想到一回来就遇到了她。

紫色的高领毛衣,深灰色的短裙,皮靴,大披肩,依旧绾着发,淡淡的妆容,似乎比他离开时更精致,但也瘦了许多。

这个女人,他抱她在怀里的时候总是看不够,连她的睫毛都数得消清楚楚,他看着她下巴变得尖尖的莹白小脸,美丽得令他心痛。

他说不出话,愣愣地看着她。

好久不见,真的是太久了,令他觉得仿佛过了三生三世。

他张了张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仍喊不出她的名字。

姬君冶见势不妙,在旁边急忙道:“怀月,真巧,你们也来看画展啊?”

“中午吃撑了,过来消消食。”邓缘缘没好气道,“本来怀月不愿来,是我硬拉着她来的,看来她是对的,果然这种风雅艺术不是我们凡夫俗子能欣赏的,赔不起这个时间、这个精力,正准备走呢。”

姬君冶歉疚地看着怀月:“很久没联系了,我也很少回排屋去,你还好吗?”

哥哥走之前不准她对怀月提半点他离开的原因,所以她权衡再三,也只在豆豆病好出院时见过怀月一面,告诉她哥哥去了新加坡,也告诉了哥哥的联系方式,可是怀月也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哥哥更别提了。

她虽然通过种种渠道千方百计地了解了怀月的一切情况,却不敢去见她。

“老样子。”怀月淡淡地笑,“莱西还好吗?豆豆前些日子还说起了它。”

“挺好的,下次我带它来陪豆豆玩。”姬君冶道,“豆豆该长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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