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露出几分尴尬来。
他没想到行之竟然会这般的不给他面子,这话委实是说的太过犀利了些。
而且这位不是据说性情坏的厉害,这也是为什么他今日故意送他去见萧云疏的缘故——萧云疏性情桀骜不驯,又有圣旨在前,她养着病,定然不会见人。
到时候这两位性子不好的碰到一起去了,摩擦一起,定然看彼此不顺眼,萧衍就不必担忧他被萧云疏那边给笼络过去了。
广陵萧氏始终是心腹大患,如果不将广陵萧氏除去,他恐怕永无宁日,这也是他联合行之的一个缘故,却不料他竟不曾因为这等大冒犯之事迁怒萧云疏,甚至反倒说起她的好话来了?
萧衍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安,但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只当他也许是要借此事来敲打警告自己,也只好顺坡下了,说道:“……也是,都是那些下人狐假虎威,故意作怪。”
萧衍如今有求于人,自然不会对行之甩脸色发脾气,藏在袖中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脸上却分毫不显,还笑语盈盈地赔笑,又叫人来给行之看茶奉座,顺便将今日之事的责任先推到萧云疏宫中那些下人不知好歹上。
行之没有动那一杯茶,反倒勾着唇角意味深长地笑道:“今日是萧夫人不在宫中,我这才不过是在慎刑司里走了一趟罢了。若是夫人在宫中,那我恐怕就不只是去慎刑司走一趟了。”
行之说罢,吹了吹茶水的浮沫,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了。
而萧衍闻言,心中却一个咯噔——这位爷怎么好似对他的家事十分感兴趣,甚至了如指掌一般?
方才说了,如今又好似绕不开这个话题了,又再次说了一遍。
偏偏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其实萧衍也知道,他本来就是趁着今日萧纵月正好去明德皇后处了,否则今日都不用萧云疏的人来拦着他的人,便是萧纵月就能直接将他手里的人给打回去。
萧纵月如今性情不比从前,她从前是个再温柔不过的性子,如今也不知道从哪里学坏了,很是桀骜不驯,对自己没有一丁点儿的尊重之心,眼中看不到他这个夫君,只心心念念记挂着她那个和她一样丝毫不听话的女儿。
萧纵月都敢为了萧云疏与他呛声,今日之事要是被她碰个正着,她便绝对敢直接到他宫里来闹,丝毫不带犹豫的。
“怎么好似……太子殿下对萧夫人与端瑞郡主颇有怨怼?”
行之似乎已经看穿了萧衍心思,萧衍连忙错开和他对视的眼神,打个马虎眼糊弄过去:“哪有的事儿?”
行之笑了一声,没有再问。
其实这个问题,行之一目了然,萧衍自己心中也很清楚答案。
萧衍从前确实倾慕她容色过人,如今也常常被她容色所震,难免生出爱慕之心。
但萧衍这样性情的男子,只喜欢那些对自己曲意逢迎、小意温柔、十足讨好的人,美色不过是讨其欢心的其中一个缘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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