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琊虽是个醉心诗书之人,却绝对不是什么蠢人,他说到这里,又是一顿,才沉声说道:“如今陛下倡导善待寒门学子,更是说过广大寒门学子不应当受到世族子弟的歧视之话,我那好友便是出身不高,也是文采上乘之人。
苏、旻、王三人折辱我那好友比之狗都不如,还大放厥词,要我的好友伏地学狗叫,他们还要当赏。如此倒行逆施之语,叫殿下听见,实在有损天家颜面,更是将陛下金口玉言当做耳旁风,殿下才这般大怒。”
这话一出,周围几人都不免窃窃私语起来。
柳琊倒是学的快,什么事情都往大了讲,但是偏偏这种事情一和陛下的政令扯上关系,就绝对不可掉以轻心,柳琊这样说也确实没错。
若是有人在背后使阴招,真把这样的事情上达天听,苏、旻、王三人铁定是要倒霉的,说不定还要连累自家家里一起倒霉,干脆纷纷噤声。
柳琊见众人不敢再议论萧云疏了,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一个个都是软蛋怂包,骂人的时候凶的很,现在被他抬出陛下一吓,怎么一个个都和哑炮了一般?
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一群废物耳!
“苏、旻、王三人冲撞冒犯殿下,又这般侮辱我宁国公府,本来就是自掘坟墓。殿下原本不欲与他们计较,甚至叮嘱我这事儿瞒着也就罢了,却不料几个郎君心胸竟如此狭窄,离去的时候还要故意放出流言蜚语,侮辱郡主殿下清白名声,实在欺人太甚。
我柳琊做不了宁国公府的主,却能做我自己的主,从今日起,我柳琊不再与苏、旻、王三人往来,日后在宁国公府之中以我之名义举行的诗会酒会,这三人亦永不在邀请之列。
方才大放厥词,随意议论殿下者,我暂可认为是不知事情全貌,便不追究,但从即时起,倘若还有人觉得他们三人所作所为没错,甚至还要诋毁郡主殿下名声,我柳琊日后也同样拒绝往来。”
这话一出,周围之人都不由得我看看你你看看我——柳琊是要因为萧云疏,和苏旻王三人反目,甚至是弹压众人,要和众人结仇?
这样直白地不予往来,说出来不免叫众人惊讶。
正当众人被柳琊斥责地鸦雀无声的时候,偏生有个清润的嗓子敢开口。
“诸君方才言论,属实大不敬。方才赵某不愿评论,便是觉得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如今听了柳二郎将事情经过叙述一遍,便觉得诸君方才辱骂太过。
郡主殿下所作所为又有何过?苏、旻、王三人自视甚高,出言侮辱无辜学子,郡主殿下仗义执言,只不过是把他们的要求重新复述给他们听,叫他们如此做,他们自己做不了,就恼怒不已?
孔圣人早就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们不肯做的事情,要旁人去做,自己做不成被辱,现在反倒倒打一耙,说郡主殿下品行不端,真是好大的威风。
从今日起,我赵某人不齿与苏、旻、王三人为伍。”
诸人不由得转头去看,便瞧见众人中央犹如众星拱月一般的赵文君负手而立,脸色冷嘲。
他口中所说皆是大道理,说完之后,便遥遥冲着柳琊拱手一礼:“柳二郎力排众议,为郡主正名,乃是君子所为,实属不易。赵某佩服,替殿下谢过柳二郎仗义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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