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府的赏花宴,殿下就当从东宫出去散散心,这外头的风景和东宫之中不同,省得整日拘囿又宫里,也十分没趣。
殿下与公主同行,那些人就算拜高踩低,也不敢将你们两个皆看轻了去。”
宴容仔细细细地叮嘱,大约是见他萧云疏脸上的神情还是不好,便叹道:“殿下不必这样灰心丧气,咱们小郡主总是该多笑一笑的。”
“我只怕我不上他们的当,可那些人的手法和花样总比我想到的还要多。我不想嫁给那些人,他们……他们便是连大人的一星半点都比不上,又如何能入我的眼?”
萧云疏听着他在自己耳边的这些叹息与安抚,心中不由得又涌起别的渴望,这话说的似乎有些别样的含义,但萧云疏无暇顾及。
抛去心中的其他情绪来说,至少在萧云疏的眼里,这京城之中的那些门阀世家子弟,确实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宴容。
即便宴容是身体不全之人,那外头的人躲在暗中偷偷摸摸的骂宴容的时候,也常常是骂着这些难听的话,但是在萧云疏的心里,他那残缺的一部分并不是她心中在意,即便他没有那一部分,却也比这世上大多数的郎君要好得多。
便是萧云疏上辈子唯一一个真的嫁出去过的夫婿,北地康家的嫡长子,那样一个人在萧云疏的眼中和渣滓并无区别,更不要说这京城之中那些只晓得灯红酒绿,眠花醉柳,斗鸡走狗的门阀子弟了。
也许这些门阀弟子之中也不是人人都如此,但是萧云疏实在不相信自己有什么好运气,能够从这些人之中挑选出那为数不多的几个好玩意儿。
而且就算是能挑选出好的人,这些人之中又有几个真的能比得上宴容?
萧云疏无端端想起一首诗来,“我花开后百花杀”,虽说这个时候想起来有些不合时宜,宴容也不是什么倾城绝世的名花,可见过了他这样精才绝艳的人物,旁人在她的眼中都不过如此。
宴容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说这么大胆的话,愣了一下。
萧云疏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的这些话究竟如何暧昧亲密,在宴容稍微有些惊异的目光之中,她只觉得自己从头红到了脚尖。
“刚才殿下说的是什么?我不曾听清。”
宴容也不知是真的没听到,还是假的没听到,他垂下了眼眸,这般问道。
这种话要她再说一遍,她是万万不可能说出口了,萧云疏只摇了摇头,说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大人既然没听见,那便算了。”
宴容还要再问什么,萧云疏却感觉她这颗久久不曾为谁跳动的心忽然跳了起来,心跳声叫她觉得窘迫,刚才还能够和宴容说上几句话,这回又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和缩头乌龟一样低着头,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宴容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面前的小姑娘这般模样他还从未见过,虽然有些陌生,不过在他心尖也是觉得可怜可爱无比。
“殿下既然不说,那也就罢了,我必然不会追问。”
宴容的话语之中含着一分无奈一分宠溺,显然是已经听到她刚才说了什么,只不过是纵容而已。
萧云疏听着他讲话,更是觉得脸颊通红,也不知是怎么了,只转过身去,逃也似的回了瑞麟宫中。
宴容没有追上去,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瑞麟宫中,唇角始终含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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