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疏感觉自己的额头似乎靠在了他的胸膛,也不过是轻轻一碰,便松开。
君子发乎情止乎礼,宴容即便有那么一刻心中激荡,这一刻他不敢放肆,也不会放肆。
“殿下的心思,我心中明白了。”
宴容深深地看了萧云疏一眼,而萧云疏的目光之中虽然有些许颤抖,却从无退缩之色。
“已有如此,就够了。”
宴容的脸上含了笑意。
宴容退开了,他的目光之中那些迫人的气势已经成了温和,而这温和之中,又似乎含着些许歉疚。
“我宴某人只要殿下一句准话,既知我与旁人不同,便已是心满意足。”
宴容的手停在了晏昭昭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见萧云疏眼眶通红,似乎还有泪水流下,语气便愈发愧疚。
他从袖中取出干净的手帕,仔仔细细地替她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了,一边歉疚道:“总是我不好,这样逼迫殿下。”
“……倒也没有。这些日子我心中总是迟疑不安,如今似乎想明白了许多,心里也终于安静下来。”
萧云疏摇了摇头。
她似乎没有太多的话可说,总是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宴容,她不敢碰他,便如同方才一样,悄悄的拉住他的衣袖,并不松开。
看着她那双白嫩的小手牵着自己的衣袖的模样,宴容想起来许多年前的时候。
那时候他在夜色之中不告而别,回头看着那一座似乎永远不会和自己有关联的高墙大院,心中再无平息。
那是他第一次回想起很多年以前的事情,第一次意识到在他麻木痛苦的生活之中,自己还肩负着什么样的使命,而这样惨痛无望的生命里,又似乎重新燃起了一点希望的光。
如今沧海桑田,旧人不复,那些隔着重重欺骗的相遇与重逢,事到如今,却也言难开口。
宴容不再对着萧云疏问什么了。
即便只是一个朦朦胧胧,没有确定的答案,他亦像是对待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用极为小心翼翼而虔诚无比的动作,将她脸上的泪珠擦干净。
“宁国公府的赏花宴,你不必放在心上,不会有人为难你,倘若那些人烦了,也会有人帮你将他们料理了。”
宴容甚至将萧云疏有些散乱的发髻扶正,重新替她簪好鬓边的步摇与珠花,所有的举动皆无比的耐心,这是旁人见不到,也体会不到的温柔。
“咱们郡主殿下是广陵萧氏的掌上明珠,是夫人养在手心里长大的娇娇女郎,这世间无人可欺侮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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