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他也可以堂堂正正站在苏瑾夜身边，甚至可以像他们这样，以苏衍亲人的身份，咄咄逼人。
他慢慢抬起头，看向明歌的方向，“苏衍已经给了你和离书，敢问明姑娘，你又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明歌的眼睛里只剩下了苏瑾夜，她低着头，看着那张艳如桃花的脸，“他是给了我和离书，可是我没有同意。只要我一日不同意，我就是他一日的娘子，难道逸王殿下，想要抢民女丈夫的尸身吗？若真要如此，民女就是告到皇帝赵恒面前，也要讨回这个公道。”
赵子渊呵呵笑着：“苏衍，你可是娶了一个牙尖嘴利的好娘子，你说，我该拿她怎么办呢？”
他嘴里再跟苏瑾夜商量，眼里却有了杀机。
傅景铄上前：“逸王殿下，你护着瑾夜的心情我们可以感同身受，只是，这世间只有一个苏瑾夜，麻烦逸王殿下替他想一想，他活着就没有开心过几天，你忍心看着他，死了还不开心吗？”
他很想说，苏瑾夜活着的时候，你把他困在了湖心亭，难道，就连他死了，你也要把他困在身边？
可是，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人都没了，说得再多，也没有意义。
“他不会知道自己开不开心的，”赵子渊喃喃开了口，“苏衍永远不知道开心、忧伤了，因为，他已经魂飞魄散了。”
“你说什么？”明歌脑袋忽悠了一下，她是相信人有灵魂的，她刚才还在自欺欺人的想，苏瑾夜可能只是换了个地方，去了他喜欢的世界，正如她可以从一千多年以后，穿越而来。
可是赵子渊却说苏瑾夜魂飞魄散了。
依照赵子渊对苏瑾夜的感情，抛却强烈的占有欲，他并不比任何一个人付出的少，只是他错付了方法，错付了人。
“我请了国师为苏衍借尸还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作法失败了，十几具尸体没有一具复活，国师说，苏衍的魂魄不见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已经魂飞魄散了。”
他这话说得艰难，归根结底，苏瑾夜是在他眼皮底下失了魂魄，他难辞其咎。
三个人久久的沉默，也就是说躺在棺材里的只是一具躯壳。
明歌忽然跪在赵子渊面前，“既然阿衍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还请逸王殿下高抬贵手，放阿衍一马，将他的尸身还给民女，民女好陪他走完最后一程，”她向上叩头，“请逸王殿下成全。”
赵子渊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是苏瑾夜唯一想相伴到老的人，可自己呢，机关算尽，居然什么都留不下。
“我不可以把苏衍还给你，他是我的命。”赵子渊声音低了下去，“我一直追随着他身上的光，没有他，我怕撑不下去。明歌姑娘，别逼着我动手，苏衍会不喜欢。”
是的，苏衍不喜欢他心狠手辣，可是真到了那一步，他也不会客气。
“可是阿衍是我的丈夫。”
“他已经与你和离了？”
“我没有签字，只要我不同意，他依旧是我的丈夫，一切有官府备案，成婚文书具在。”